张医正利落的给赵时宜施了几针,最后一根银针从她左臂□□的时候,她忽的吐出了几口红的发黑的淤血。
张医正道:“大小姐此番病痛是情绪悲戚、郁郁悲怆所致,老夫用银针逼出了她心头的淤血,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她就会清醒。到时候夫人给她喝一些清心下火的汤水即可。”
李氏千恩万谢,命管家包了厚厚一叠银叶子送给张医正,张医正也没客气,收了酬银就回宫当值去了。
宫门口,王之禅的随从小五站在当值处,询问道:“赵小姐的病情如何了?”
张医正道:“淤血已除,不日将会痊愈。”
小五点点头,从袖兜里拿出一个钱袋递到张医正身前,张医正连连摆手,说道:“王秉笔是我的恩人,能为他分忧是我的荣幸,我怎能拿他的银钱。”
他执意不收,小五也未再做坚持,摆摆手命士兵打开城门,目送张院正进了皇宫。
小五轻叹一声,赵小姐对霍青珩如此情深义重,秉笔大人的追爱之路可要格外艰难了!
他跟了王之禅十年,从未见他对女子如此上心,他被一道圣旨打发到了西疆,临行前什么都没交待,只叮嘱自己保护好赵小姐。
赵小姐是谁,赵家的掌上明珠,大将军霍青珩的未婚妻。本家和夫家都顶顶给力,哪里需要自己保护?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霍青珩会战死沙场,听到这个消息时,小五着实纠结了一阵,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戚。
霍青珩战死了,王之禅总算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追求赵小姐了,但凭赵小姐的心气,估计王之禅要吃一番大苦头。
细想之下,只觉得她还不如痛痛快快成了亲,绝了他的念想,也好过时时被她吊着,忍受相思之苦。
李氏坐在拔步床边,望着女儿的病容默默垂泪。好好的一段姻缘,不仅没有圆满,反而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霍青珩去了,连带着也拖走了时宜大半条命,霍家痛失爱子,拽布披麻,悲伤悸动。赵家嫡女也被戴上了克夫的帽子,如今病入膏肓,朝不保夕。
霍赵两府皆是清风明月一般的人家,从未做过违心之事,两家子女却要经历如此磨难,真是老天不公,天道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