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桂太君回想了一下刚才安然的妆容和服色,一见之下,确实有惊艳之感,可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阿然那妆容虽然好看,但不是他个小孩子家家能化的,还有,那衣服的式样,根本不是大家闺秀的端庄款式……”

桂太君虽是宠爱安然,但也是有底线的,她可容不得安然做出什么败坏家风门风的事,想安然梳扮成那样,不知作什么妖了,把脸一沉,扭头看向纪蕴,问道:“说,你们上哪儿去了?上午就考完了,怎么下午才回来?还把阿然打扮成那样子?!”

上午考核科举功课,中午就该回家的,而纪蕴跟安然都快申时了才回来,中间这么长一段时间,两人上哪去了?

桂太君倒不是说要把安然像女孩儿一样紧紧拘在家里,只是发生了睿王小世子那件事,且官司到现在都还没了结,她就不敢放任安然乱跑。

安然决定参加乐艺考核,一直瞒着桂太君,纪蕴作为同伙,本就心虚,被桂太君一瞪眼,一喝问,赶紧跪倒在桂太君面前,嗫嚅道:“没去哪里,孙儿跟然然就在书院里……”

“考完了还留在书院里干什么?”

“……看、看其他同窗的六艺考核。”

桂太君审视着纪蕴,慢慢咀嚼着纪蕴的话:“看其他同窗的六艺考核?需要阿然穿成那样?”

忽然桂太君心念电光火石般的一闪,问道:“阿然也参加六艺岁考了?他会什么六艺?他考的什么项目?”这话刚一问完,又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前阵子我听下人说你在教他剑法?难不成,阿然参加的是剑法考核?唉……六艺里面没有剑法呀……那他考的是什么?剑舞不成?”

桂太君年老成精,一想就通透。

正在这时,问凝和抚菡两个高高兴兴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抚菡叫道:“姑娘,我佩服死你了,这次岁考呀,准保是个二等,不,该得一等……”

刚进堂屋,一看里面坐着桂太君和两位太太,纪蕴跪着,吓得两个丫头“嗤溜”一下就跪下了,连连磕头,话都说不出来。

桂太君道:“拿的什么包裹,打开看看。”

立即就有下人上来,把两个丫头提在手里的包裹打开,呈给桂太君看,却是早上桂太君送安然出门时,安然穿在身上的衣服。

桂太君重重哼了一声,问:“阿然这孩子要参加六艺岁考,是好事,干什么要瞒着我,难道觉得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不近人情,不懂你们这些时兴玩艺儿了?”

她虽然老了,但对时下因受西域那边传来的歌舞风气影响,一股风一般兴起了歌舞风潮,并不像其他老年人那样抵触,觉得有伤风化,她自个儿是没力气唱歌跳舞了,但很是喜欢看别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