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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对这种程度的玩笑,浑不在意,倒是觉得问凝可怜,拿手肘狠狠捅了捅纪蕴道:“你功夫好,吃个饭都要耀武扬威?好好的,弄断咱们的筷子,你了不起了呀?还欺负人家女孩子!”

纪蕴一点不恼,把剥好的虾仁喂到安然嘴边。

安然张嘴便咬住,谁知,纪蕴却捏住虾仁故意不松手,安然想叫松手,可嘴里叼着虾仁,一说话就要松嘴,只得睁大了眼睛十分不满地瞪向纪蕴。

纪蕴笑盈盈地看着安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安然不想松嘴认输,便把头一摆,来个强夺。

纪蕴怕那虾仁被扯断了,只得松手,笑道:“呵,你倒是个大人了?怎么吃东西还要人喂?”

安然颇有些得意地咀嚼着抢来的胜利果实,道:“让你喂,是给你面子,你还敢不松手!”十分傲娇地哼了一声。

桌上众人瞧着这一幕,全都笑了。一边的安浅秋柔柔地央求道:“蕴哥哥,小秋也要吃虾子。”

纪蕴不好厚此薄彼,只得剥了一只,安浅秋张着嫣红的小嘴等投喂,甚至心里都准备好了,怎么来个手上夺虾,纪蕴却把虾仁放进了她面前的菜碟里。

安浅秋愣愣地看看纪蕴,又看看菜碟里的虾仁,似乎不能理解纪蕴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的举动,继而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不过,那水雾很快又在满桌的欢声笑语中消散了。

安然虽然没有答允教安浅秋练舞,但是安然练舞时,安浅秋跑来旁观,安然也不赶她走,旁观久了,安然便也教她一些练起来不怎么辛苦的舞蹈动作,就当形体锻炼,让她练着玩儿,不必当真。

四月末,方太太终于给安浅秋寻到了一个妥当的乐师,安然在琴室里看见阿辰时,大吃一惊,有种恍如隔离的错觉。

因为安然一早就跟方太太商议妥了,要让教导安浅秋弹琴的乐师给自己伴奏,所以,便直接在练功房旁边设了间琴室。

反正安浅秋的闺阁薰夕院距离安然的清如院并不远,过来学琴也方便,同时,又有安然这么个第三人在旁边看着,不怕安浅秋跟阿辰孤男寡女单独相处,惹人闲话非议。

上次在一品香酒楼看见阿辰时,他虽算不上容颜姣好,却也五官端正,身体挺直。

此时的阿辰,却微微伛偻着身躯,脸上蒙着一张特制的面巾,没有被面巾蒙住的双眼和额头上有两道浅红的伤痕,一看就是新伤,并且那伤痕一直延伸到面巾之下,显然脸上也有新伤,大约整个脸上都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