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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没吭声,纪蕴只听见一阵水响,想必安然又躺回池子中间去了,他问道:“然然,我走了一年多,有没有想过我。”

老实说,安然每天的生活太充实了,真没有时间去想纪蕴,再说,纪蕴在外面游历得好好的,有什么可想的?可人家开口问了,若直接回说没想过,实在不太好,安然便道:“嗯,想过。”

那语气太敷衍了,纪蕴一听就明白了,心头升起一阵酸涩,他在外面游历,心头时常会想念安然,原来,彼此在彼此心头的位置是不对等的!

倒是安然,一边泡在热水里,一边自行搓洗,一边问:“你半夜跑来就为了问这个?”

安然基本上每天都会洗一洗,泡一泡,那是前一世带过来的习惯,睡前泡个澡,既清洁身体,又舒活筋骨经脉。

自从修好浴室,安然就是方安两府里洗浴泡澡最勤快的人。安然不光自己喜欢洗泡,还要求他身边的两婢两厮也要勤加洗涤,安然并没有洁癖,只是自己身边的人都洗涤得清清爽爽的,看着愉快。

纪蕴舒了口气,有些碍难拗口地问:“然然……我就想问你……这个,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跟别人……呃,跟别人不同?”

“你是你,你当然跟别人不同啊。”

“呃,我不是问那个意思……我是问,我在你心里……有没有跟别人不同?”

“当然不同,你是阿蕴,就算再久不见,我也不会把你跟别人搞混!”

纪蕴最后再挣扎道:“不不不,我是问,在你心里……你对我的感觉……是不是跟对别人不同?”

“当然是不同的。每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我对每个人的感觉也不一样。阿蕴,你这么问,好奇怪呃。”

尽管安然每一个回答都是肯定的,但却不是纪蕴想要的回答。他想了一阵子,终是颓然地放弃了。

他想,安然才十二岁,还小呢,还不曾醒事,大约还不能明白他的心思。他怕再问下去,问得太直白了,会吓到安然,会被安然把他当成李子实一路货色。

纪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跟李子实对待安然是不同的,他对安然怀着一种纯净的感情,愿意护他一生,愿意共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