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凝看着茶具有些眼熟:“这个不是姑娘送先生的么?不放在桌上,收到箱龛里干什么?”安然用的东西都精致,一套茶具,打碎了其中一个杯子,会整套换掉,类似这种碎了一个部件的茶具,安然送了阿辰两套,都是问凝经手的。
阿辰解释道:“被偷了一套,这套只好收捡起来。”指了指被放到墙角地上的一个粗陶茶壶及一个陶杯:“我平时都用那个喝。”
他又歉然道:“姑娘给的,都是好东西,可我在家时间少,差不多都被偷光了。”
安然用的都是官窖烧制的细瓷茶具,莹白如玉,光滑细腻,略无瑕疵,就算缺了个部件也能换不少钱,偏生阿辰在家时间少,住得偏僻,时常被小偷光顾。
说到这里,阿辰把自己刚得到的皇宫赏赐拿了出来,把方巾子包了,递给问凝:“阿凝先替我收着。”他这里存不下好东西。
安然问:“教坊司打赏的银子领了没有?”
“领了,还了世子殿下八百两后,还剩下将近千两。都放在夫子家里。”
安然听着不对劲:“咱们俩一共还剩下一千两?”
“嗯。”
“你的多少,我的多少?”亲兄弟,明算帐啊。
阿辰十分坦然地道:“我的就是姑娘的。”
安然:“……”阿辰始终把自己放在隶属于安然的位置上,安然拿他也没法子,不跟他争辩,道:“既然有银子了,回头你再另寻个房子吧,寻个大点的,至少要有十来间房子能住人,有灶屋,能自己生火做饭的……”
“我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
“失宠”很让安然失落,那几天被关在家里,除了学学宫中礼仪外,也逼着安然转换思路,试着思考不依靠依籁别人,怎么安排自己的人生道路?
成长的过程,总是不断失去很多曾经拥有的珍贵东西。安然也不例外,也在失落中渐渐成长。
安然继续说道:“……外面还要有个大点的院子,便于练舞。地方嘛,最好寻在太乐署或瓦肆再或者教坊司附近,或租或买,先问个价,不忙下定。”
安然说的,其实是他这几天苦想出来的一点点计划,他真正的舞蹈生涯,也许要从那不知座落在何方的或租或买的房子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