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想了一晚上,怎么反击问凝,临睡前,问雨桃道:“要不要给然哥儿递个话,叫他把问凝撵了,看那丫头出了寄园,还能去哪里?”
说到这里,方太太自己又摇头,知道这办法不行,那休书是安然亲笔所写,猜测安然支持问凝脱离自己掌控。方太太心头不禁生出一股“儿大不由娘”的感慨。
只是方太太再想不到,问凝让安然写下休书,用的是另一套说辞,她也不知道安然根本不知道她跟问凝之间的内幕关系。
“那间茶点铺子情况怎么样?那丫头有没有动什么手脚?”方太太当然不会把商铺转给安然就不管了,那商铺里的人可都是方太太的人。
当初雨桃送契券过去跟安然办理交接,结果安然一看帐册,头都大了,直接叫她把契券交给问凝。
雨桃服侍着方太太宽衣,回道:“我去查过几次了,那丫头上手得很快,帐目也理得一清二楚,并没有在中间做什么手脚。还有一件事,太太可还记得凡一和木尘这两个?”
“记得呢,也是当年我挑出来派给然哥儿的小厮,考花榜那回,被送去农庄了,听说,后来他们被然哥儿赎出来了。这两个怎么了?”
“这两个人也跟然哥儿一起住在寄园,阿凝接手茶点铺不久,就把这两个安排进茶点铺子做学徒去了。”
做学徒,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打杂,还是只拿极少工钱的打杂。雨桃道:“罗掌柜说,这两个一个比一个灵光,根本就是去偷师的。”
“偷师?偷什么师?”
“做生意买卖的诀窍和门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小丫头,还想自己开商铺?”
雨桃道:“铺子里又不缺人手,她还把两个灵光人硬塞进去做学徒干什么?他们寄园不需要用人?”
她替方太太洗了脚,一边拿干巾擦拭,一边劝道:“这丫头虽是忤逆了太太,不过她对然哥儿还算忠心,再说,她在寄园里管着事呢,其他的小子丫头们也都服她,太太若是执意叫然哥儿撵了她,只怕寄园要乱。倒不如且放她在然哥儿身边,暂时不动她。反正然哥儿早晚要回来,那丫头必是要跟着然哥儿一起回来的,那时,太太还怕找不到收拾她的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方太太听了默然了一会儿,才道:“这丫头,能干倒是能干,我就是气不过,我好心抬举她个良籍贵妾,她还想翻出我掌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