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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不等番突人问话,就大叫道:“我们是大唐的百姓!”其他三人会意,也跟着大叫:“我们是大唐百姓!我们是百姓!百姓!”

番突人对唐朝兵卒极是残酷,生擒之后,大多会被羞辱折磨而死。他们对大唐的百姓也没多好,不过总比对唐军好一点,只要哄过一时,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跑。

正因为如此,唐兵大多情愿拼死一战,而不愿被生擒,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死得有尊严一点,死得痛快一点。

杜宁启为了彰显军乐队在兵营中的独特地位,本要发给他们全套战衣,无奈一时军备物资没送来,便让他们一直穿着便服,便服就是寻常老百姓的衣服,这会儿倒很好冒充百姓。

一时番突人没有理会安然几人,围住他们的番突人都望着远处。

安然几个也不喊了,过了一会儿,听得远处随风传来一阵零零星星的金戈交击之声和叫骂厮杀之声,只一会儿功夫,声音便停歇了,然后又时断时续地传来了几次厮杀叫骂和惨号之声。等一切归复平静,只剩下番突蛮子一边纵马,一边大声说笑的声音。

不久,安然等人看见那个拉轧筝姓柯的,和那个拉胡琴姓姚的,被番突人拿马驮着,送了过来,然后,把两人像牲口一样扔在安然四人身边。

有匹马的后面,拉着一个人,头脸部位被拖得血肉模糊,不成样子,马匹停下后,他还在蠕动着呻-吟,可是,眼见得是不能活了,而且番突人显见得没有把他解下来的意思,应该是还要继续让马匹拖着跑,他把拖死为止。

幸亏安然已经见多的血腥,心未必有变硬变冷,但心理承受能力大幅提升,不然看见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又要作呕了。

在番突兵上来搜他们的身,又把他们捆绑起来之时,安然小声问那柯轧筝:“那谁?”万幸,那剑果然没有搜走。

柯轧筝惊魂未定地只回了一个字:“张。”是那个姓张的吹笛子的。

“那些呢?”操!他们军乐队成员全数落网成擒,那些护送他们的兵卒呢?关键时候,自己跑了?

姚胡琴小声道:“都死了。”

番突人养的马匹爆发力强,又善长驰,他们对护送小队展开了合围,在这场比赛马匹脚力之下,番突人的马,明显快过唐军战马,护送小队眼见不能突围,全都拼死一战,不存侥幸,只求杀身成仁。

姚胡琴和柯轧筝见势不妙,主动下马投降,没做挣扎反抗。只那张笛子,明明手上没兵刃,还跟战兵一起反抗,结果战兵全数战死,番突人就生擒了张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