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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却是押着他们去切牧草喂马匹,那牧草也是唐人被押着去远处收割回来的,有干料,有青料。喂了马匹,又把马匹的草栏打扫干净不说,还让唐人们把马匹拉到河边,给马刷毛洗澡。

安然等人刚学会骑马,哪里懂得伺候马祖宗?跟其他唐人比起来,就显得笨手笨脚,并且拖慢进展。

番突兵便穷凶极恶地挥起皮鞭,劈头盖脸地朝动作慢的几人抽过来,直抽得几人皮开肉绽,痛得浑身颤抖。

喂完马,收拾了马棚,又把马拉去河边清洗了,一路上,安然等人的都是生手,吃了无数皮鞭拳脚。

杨胡茄被番突人催促得手忙脚乱,毛手毛脚不知碰到马匹哪里了,被那马匹一声怒嘶,抬起后蹄,把杨胡茄一脚踹出老远,倒在地上,头破血流,晕了过去。番突人一边笑一边说话,仿佛寻了个开心乐子。

随后,唐人们又被驱使着,干这干那,几乎一刻不停。直到天色晚了,唐人们才被像牛羊一般被赶回他们的圈里,得以休息一会儿。

看样子,番突人是把他们当成苦力来用。想一想,觉得还松了口气,如果番突人不是想把他们抓来当苦力,只怕被捉当时就要杀掉他们了,谁会把些平民百姓俘虏回去养起来?

安然几个凑在一起,相对无言,但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绝望。他们被圈禁在番突人的中间,哪里有机会逃出去?

他们一队人都被抓了,也不知丽龙八城那边发现没有?更不知道会不会派人来救他们?大约不会吧?

毕竟他们在兵营里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杜宁启怎么会为了救他们这么不相干的小人物,而牺牲更从的兵卒呢?

柯轧筝小声地道:“刚我和其他几个人被押去挖了几个坑,是不是要埋我们?”不管是不是,其他人都不想说话。

番突人大多住在帐篷里。晚上的时候,番突人在空地上升起了十几堆篝火,人们围着篝火烤羊肉吃。安然听见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骂骂的,后来似乎还有哭声,又有人大声争吵起来,似乎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声音。

吵完了,番突人开始唱歌,唱得鬼哭狼嚎一般,安然虽然听不懂,但听曲调和那些人的神情,安然猜测应该是挽歌吧。柯轧筝挖的坑应该是用来埋葬那些死掉的番突人的吧?

挽歌唱完了,曲调一变,那歌声变得明快而奔放,便有三三两两的番突人站起来,围着篝火跳舞。

安然懒懒地从地上爬起来,远远地朝番突人的篝火堆那边望了一眼,这一望之下,安然只觉得心头一热,他分明看得出来,那些番突人跳的,竟然是胡旋舞!

重要的是,安然仿佛看到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