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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在跟蓓姬格格跳了几曲胡旋舞之后,坐在一边歇息,蓓姬说道:“刚才业文大叔跟我说,他接到阿爹派人送来的口信,说阿爹明天要过来,顺路接我回去。”业文大叔是留守这块过冬草场的管事。

安然奇道:“大单于专门过来接你?”他们过来时,那克初山都不派人来送,回去时倒要亲自来接?这不是很奇怪么?

“不是,业文大叔说阿爹是从达曼嘴那边回营地,会路过这里,顺便接我一块回去。”

安然心头猜测,那克初山所去的那个达曼嘴,应该在这个过冬草场的更南面?他能有张优兀草原的地图就好了。

这时代的地图绘制十分不发达,就算绘出来,也只能看得大概,没什么精确度,可靠的地图都在人的脑海里,所以,显得向导十分重要。

既然要离开这个过冬草场了,安然跟阿辰早上起来后,吃了早饭就去了小山丘。

这个过冬草场已经让给了格林部,只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祭拜平萱公主,也不知道格林部会不会允许在自己的过冬草场里保留一个大唐公主的坟包。

番突人也讲入土为安,但只是把逝者埋入地下就完事了,不会堆出坟包,等来年土地上长出嫩绿的牧草,就代表着逝者身归大地,魂归天国。对逝者灵魂的祭祀由族里巫师统一进行,一般不会对单个族人进行单个祭祀。

阿辰跟安然祭拜完了之后,他只留了一会儿,仍旧先回营地了,临走说:“阿然,早点回来,别呆久了。”那克初山从这里路过,说不定只是留下喝口水,歇歇脚,就要带他们返回青梨雄营地去。

等阿辰走了,安然再仔仔细细地把坟包上的杂草清除了一遍,不知以后还有没有人来祭祀平萱公主。他一边给坟包除草,一边轻轻跟平萱公主说话,就好像平萱公主就站在他面前一般。

安然给平萱公主唱了最后一首歌《一切全是我的错》。

“面对连串而来的挫折,究竟应该怎么做?

是否生命总要受折磨,才能蜕变和成熟?

莫非是我感情太脆弱,无法勇敢地生活。

总让泪水轻易地滚落,永远放不开自我。

也想解脱心灵的枷锁,却不知所措。

不断地惆怅,不断地忧伤,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