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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容问凝点头,求婚成功,安然一下就跳起来,揭开棉被一角,踢掉鞋子,“滋溜”一下就钻进被窝,叫道:“冷死我了!”谁叫他穿着单衣就出去了,一会儿功夫,人都要冻僵了。

容问凝被安然的冰脚,冷得一个哆嗦,本能地往床外一缩,继而,又心疼地把自己的腿伸过去,给安然煨暖和,让安然蹭热度。

安然却拿脚把容问凝的脚往边上轻轻踢开,道:“莫碰我,冷着你了,一会儿我就煨暖和了。”

容问凝心道,你会心疼我,我也会心疼你呀。便不说话,只管把腿伸到安然那边,去给他煨暖和。安然便又把容问凝的脚踢开。

如此你来我往,两人很快就把煨暖的本意抛开,非常孩子气地,在被窝里踢脚玩。你踹我一脚,我踢你一下,嘻嘻哈哈,玩得跟两个大号顽童似的。

容问凝要护着手上了腊梅,不敢太用力,就被安然踢到了炕内侧十分温暖的地方。安然把自己的腿架在容问凝的腿上,不许她乱动。

便在打闹之中,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三更起更的打更声,三更起更,就进入了黎嘉六年的子时。两个人停了打闹,煨在同一个被窝里,安然道:“初一了。黎嘉六年了。”

“嗯。”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我也是。”

“阿凝,愿我们年年岁岁,都有今朝。”

“嗯!”

直到打更声渐渐远去,听不见了。安然发现容问凝一直用手举着腊梅,叫道:“啊,我忘了拿花瓶,你等着。我找伙计。”

一会儿,安然拿了个粗陶罐子回来,说它是花瓶,显得十分勉强,把腊梅插入粗陶罐子里,放到桌上,安然跟容问凝并坐在炕上,欣赏了一会儿粗陶腊梅,觉得古朴天成,别有野趣,不约而同地赞叹:“嗯,好看!”

容问凝便问:“这花你哪找来的?”这大半夜的,又在过节,哪有人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