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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整个人间开始在下雪,走近你的身旁就看到春天。”他动作柔软如水,一步一舞地走向她,带着万种柔情,像要把她溺毙在自己熊熊燃烧的荷尔蒙里。

“走在你的面前,回头看你低垂的脸。”这一次,他没侧头看她,而是把她从床沿上拉了起来,带着她一起舞蹈。在她耳边轻轻地唱:

“笑意淡淡倦倦,惊觉有种女人的怨。”舞蹈中,他轻轻揭下她头上的新娘凤冠,随手往地上一抛,“哗……”一声轻响,凤冠落地被摔破了,珠子散了一地。她心痛,道:“败家!”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眉心,抚过她朱唇,然后动作流畅利落地把她的发簪一抽一抛,她的满头青丝就披散了下来。

“想起很久没有告诉你,对你牵挂的心从未改变。

外面世界若使我疲倦,总是最想飞奔到你的身边。”他舞蹈功底深厚,引导着只有一点点舞蹈基础的她,在洞房里翩然起舞,需要展臂时,他会握着她的手,带着徐徐展臂,节奏动作拿捏到舞美的极致。

“是你给我一片天,是你给了我一片天。”她不知不觉就被他带着,沉浸在舞蹈之中,忽然觉得腰间一松,束在新娘喜服外的腰带,不知怎么的,就飞了出去,她“啊”地一声,本能地想去抓腰带,却正好被他握着手,做着一个极致伸展的动作,未能抓到腰带,她才回过神来,他们在跳脱衣舞哩,唔,原来脱衣舞不光脱他的衣,还要脱她的衣呀?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哪个新人进洞房不脱衣服的?

“放任我五湖四海都游遍,从来都没有一句埋怨。”他在她耳边轻唱,带着她轻舞,身形乍分乍合,连她都觉得自己跳舞原来也能跳得这么好看,好像跳舞一点不难嘛。

只是她部件繁复的新娘喜服,一件一件地离体委地,她不觉得不好意思,倒在极致的绵缠交颈之舞中,感受到暧昧又充满蛊惑的氛围。

“是你给我一片天,是你给了我一片天。”她身上的喜服部件一件一件脱去,让他和她都心跳气喘不已。

她觉得心跳得太快了,心头又满满的,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让她又是喜悦又是慌张又是害怕又带着点小盼望。她必须得说点什么,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有三只手?”他两只手不都在引导着她的舞姿吗?怎么还能抽空儿解开她的衣服?

这是安然躲在房里,非常用心编排了好久的舞蹈,只为了这一刻献给他的阿凝。这是他能给她的,最浪漫的洞房,补偿这么多年,他亏欠她的温柔和浪漫。

只是这么浪漫的夜晚,这么浪漫的气氛,阿凝怎么能问出如此煞风景的话来?安然眼波盈盈地横了阿凝一眼。阿凝就乖乖地闭嘴,不问了。

“就算整个人间开始在下雪,走近你的身旁就看到春天。”安然轻轻唱着,脱下她身上最后一件喜服部件,又带着她一阵旋身,他越旋越快,她跟不上节奏,但很快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在她耳畔,深情款款地唱:“就算整个人间开始在下雪,走近你的身旁就看到春天。”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俯着身,凝望着她,说:“阿凝,你是我的春天,我的天。”然后,他的唇,轻轻覆在她的唇上……

就在床上两人柔情蜜意之时,忽然觉得床下一震,安然惊道:“床下有东西?”他俯身去看,却见两个人影飞快地从床下窜了出来,在酒红色的烛光中直朝门口跑去。其中一个叫道:“安叔叔耍流氓,我告我爹去!”

安然一看,竟是容高澹和容修筠两娃,赶紧追过去关门,叫道:“你要敢告状,我让你凝姨姨扣你爹银子。”容高澹叫道:“我才不怕!”小孩子对金钱还不是很有概念。

作为新娘的兄长,木尘不能不以半主的身份,留在安家帮着安凌墨和方氏兄弟招呼各位道贺的宾客。他媳妇和碟儿则在后宅,跟李太太和王太太一起帮着越大奶奶一起招呼应酬女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