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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问凝知道安然是跟她闹着玩的,一边挣扎,一边咭咭直笑。她都三十出头了,她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二月下旬,正是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日子,安然带着容问凝,谱曲苹娘,还有两个伴舞,以及他的伴奏小乐队成员,还有不少演出服装道具等,分坐了五六辆马车,浩浩荡荡地上路了,往荆州而去。

他们一路游山玩水,行程很慢,走了一个来月,才到荆州地界。到了荆州他们当然要去纪蕴的纪家庄叨扰。

纪蕴听到消息,也一早就派了青辞远和青陌儿两个远远迎出百里之外。

次日便要达到纪家庄,容问凝一大清早就起来化妆收拾。她化了最端庄艳美的妆容,从带出来的衣服中,挑选了最贵华奢靡的衣服,还佩带了能体现她乡君身份的配饰,对着那方小小的铜镜不住地扭来扭去照看,还不停地问安然好不好看。

安然睡得正迷乎着呢,硬生生被容问凝吵醒了,迷着眼睛,看容问凝像变戏法似地搬出这么多东西来,问道:“你把这些东西带上路干什么?”

容问凝不是个喜欢美饰华服的人,这些东西平时都放家里压箱底,只有跟十分尊贵的人应酬时才会穿一次,带出来根本就没机会穿呀。

容问凝道:“咱们不是要去纪子籍的庄子上做客么?我要穿隆重一点。”

“子籍连官都不想做,哪会在意这个?”安然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问:“阿凝,你把这身衣服带出来,就是想穿给子籍看?你喜欢他?”求而不得,所以带着现任老公来向前任男友示威!

容问凝狠狠地“嗤”了安然一口。

“不对?那你干什么要向子籍示威?哎哟,阿凝,你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子籍对我有意思,可他也没做什么嘛,我对他又没那个意思,也值得你吃醋。”

“我才没吃醋!”容问凝嘴里不承认,心里,她就是想向纪蕴示威来着,谁让那个纪蕴,也胆敢觊觎她静安乡君的人!

安然从后面抱住容问凝,腆着脸道:“来来来,咱们还是造小人才是正经。等小人造出来,准保把纪子籍气到吐血,那多好哇。”安然只顾着哄媳妇儿开心,很不厚道地拿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开涮。

容问凝赶紧把安然环抱着自己的爪子拍开:“一边去!不帮忙,还弄花我的妆!”

当容问凝穿着一套非常隆重的衣服,走到纪家庄大门前时,纪蕴站在“衍涵载德”四个字的牌匾下,浅笑盈盈地迎接了他们。

他生得比安然还出挑,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仍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殷勤地跟安然带来的人一一见礼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