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来我往,两人很快就把煨暖的本意抛开,非常孩子气地,在被窝里踢脚玩。你踹我一脚,我踢你一下,嘻嘻哈哈,玩得跟两个大号顽童似的。
容问凝要护着手上了腊梅,不敢太用力,就被安然踢到了炕内侧十分温暖的地方。安然把自己的腿架在容问凝的腿上,不许她乱动。
便在打闹之中,客栈外的街道上,传来三更起更的打更声,三更起更,就进入了黎嘉六年的子时。两个人停了打闹,煨在同一个被窝里,安然道:“初一了。黎嘉六年了。”
“嗯。”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我也是。”
“阿凝,愿我们年年岁岁,都有今朝。”
“嗯!”
直到打更声渐渐远去,听不见了。安然发现容问凝一直用手举着腊梅,叫道:“啊,我忘了拿花瓶,你等着。我找伙计。”
一会儿,安然拿了个粗陶罐子回来,说它是花瓶,显得十分勉强,把腊梅插入粗陶罐子里,放到桌上,安然跟容问凝并坐在炕上,欣赏了一会儿粗陶腊梅,觉得古朴天成,别有野趣,不约而同地赞叹:“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