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赵母在时,赵母不是那等爱磋磨儿媳之人,再加上她进门就开怀,一举得男,后面又再接再厉,三年抱俩生了赵家唯二的男嗣,便是看在孙子的份上,都对赵舅母疼爱有加。
后面公婆早逝,赵家轮到赵舅母当家,便是赵舅舅后来有了内宠,但她根基已成,又有两个儿子傍身,重要的是宫里的娘娘看着赵家的两个小子,成了她新的靠山。
赵父赵母偶尔还心疼儿子呢,但赵宁嫔,那是一片真心向侄子,弟弟都不在她的眼里,赵舅母的气焰顿时更高了,腰杆子也挺的更硬了。
赵宁嫔虽然对待乐昌公主让人一言难尽,但她的生育之恩是不可忽视的,看在赵宁嫔的份上,主要是她这么蠢的脑子,在宫里也折腾不出啥花样来,最多闹些笑话,乐昌公主向来礼遇赵舅舅一家。
每次赵舅母进宫,乐昌公主都是和她行家礼。几年下来,赵舅母被架的高高的,当初的谨慎细微早就丢到爪哇国了。这会乐昌公主面色阴沉,她竟然也没有警醒,依旧笑意盈盈的,倒是赵宁嫔,很有种小动物的直觉。
“乐昌。”赵宁嫔细声细气地开口道,“怎么不见过你舅母。”
乐昌公主眼眸流转,看着赵舅母,疑问道,“皇后娘娘体恤,允许宫中嫔妃每个月召见一次家人,我记得月初的时候赵夫人已经来请过安,怎么今日还在?”
赵宁嫔皱着细细的眉毛,“乐昌,不许和你舅母无礼。”
“没事没事!”赵舅母爽朗一笑,说道,“咱们公主殿下年纪小说话直,我知道她的心是好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又是个当舅妈的,我还能和孩子计较不成?姐姐快别这么见外!”
她关心地看着乐昌公主说道,“乐昌身子养的怎么样了?前几日街头巷尾闹得沸沸扬扬的,哎哟,我和你舅舅在家这急的,你两个表哥差点就冲到公主府给你撑腰去了,还是我好说歹说把他们拦了下来。”
赵舅母叹了口气,“我说公主还在养身体,你们就这么呼喇喇地跑过去,这不是打扰公主,给公主添麻烦嘛!好容易拦了下来,他们还在家里跳脚骂了好几天。妹妹,我说呀!”
赵舅母对着赵宁嫔一脸感慨,“这女人,无论是个什么身份,嫁了人那还是要看娘家兄弟啊!没个兄弟撑腰,那真的是谁都可以踩一踩,受了气,都没人给她出气,那夫家,还不得使劲欺负。”
乐昌公主都要被她气笑了,这赵夫人真的是比戏台子上唱戏的还能演,结果她一转头,就看见她那个脑子不怎么正常的生母一脸认同地点头。
乐昌:……
赵舅母又说道,“但是俗话说了,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又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的。哎哟,”赵舅母轻轻扇了扇自己的嘴巴,“在娘娘和公主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罪过罪过。”
赵宁嫔很捧场,“弟媳,你说的很对,就该让乐昌好好听听,跟你学学,和驸马闹那么大的事,现在都不好收场,外面议论纷纷的,好好的皇家公主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料,一点名声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