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上,”陈皇后看着永庆帝诚恳地说道,“但求陛下对乐昌还有份慈父之心,我也不是告谁的状,但看宁嫔这么些年来,仗着乐昌都闹出多少事来了?咱们又收拾几次烂摊子了?乐昌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外头的人却隐隐传她嚣张跋扈,纵得舅家在京城仗势欺人,都连累到了您的名声。”
陈皇后抹了下眼睛,“我真是替乐昌委屈啊!”
永庆帝被她说的回想起这些年压下的御史对赵家和乐昌公主的弹劾,还有赵宁嫔时不时在宫里的闹腾,都是和赵家有关,顿时不满了,狠狠地瞪了瘫软在地的宁嫔一眼,直把宁嫔吓的瑟缩不已。
陈皇后瞥了一眼,眉梢微动,“今儿这事更是怪不到乐昌身上去,谁知道自己的驸马会在宴会上和主家的姑娘光天化日地搂抱到一处去,她是能拴着驸马,还是能捆着赵姑娘?人家真的有心算计,她孤零零一个小孩家的,怎么躲得了?而且一大群的命妇都瞧着,简直丢人极了。”
“要我说,既然威武侯世子和赵姑娘两情相悦,这会又情不自禁,可见他们是真爱无疑了。而且两家大人都不反对,宁嫔更是来想主动劝公主放弃,不过是委屈乐昌一个,他们倒是皆大欢喜了,我说皇上啊,您也别和您的臣子犟着了。”
见永庆帝就要发怒,陈皇后忙安慰道,“既然人家乐意,索性宰相肚子能撑船,皇上就成全了他们也无妨啊!总比外头市井里突然又传出什么皇家公主拆人姻缘的流言强,咱们的乐昌又不愁嫁,当年皇上一片慈父之心下嫁公主,也是看在威武侯忠心的份上,哪知道他们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呢!”
永庆帝有些犹豫,“皇家公主和离,到底是有损颜面。”而且当年他指的婚,现在反悔不是打他的脸吗?
陈皇后笑道,“恕妾说句僭越的话,事到如今,皇上还奢望世子和公主能像以前一样和好如初吗?破镜难重圆,已经是怨偶了还怎么回到当初?咱们的乐昌可不受这气。”
见陈皇后字字句句都是为乐昌打算,永庆帝笑道,“你倒是一片慈母之心。”
陈皇后感慨,“好歹是在妾身边从三个月长到现在这么大的,便是和亲生母女也没什么区别了,我还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永庆帝也没和她计较什么宫中皇子公主都叫她母后的事,是个人都知道,生母嫡母都在的时候,孩子怎么可能对嫡母视若亲母,他琢磨了会,吩咐戴权,
“拟旨,公主驸马性情不合,今日和离,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另外,”
永庆帝嫌恶地看了看地上默不作声地赵宁嫔,笑着对陈皇后说道,“今改乐昌公主玉牒,记于陈皇后名下,以后乐昌就是皇后亲女,名正言顺的嫡公主。”
陈皇后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茫然、震惊、不敢置信、狂喜,带着满脸的感恩和激动,向永庆帝行了个大礼,“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