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弟子来报,说发现方不知的尸体。

仔细检查,从方不知的喉咙处取出几根细小的毒针。

五湖盟还在怀疑是鬼谷所为,周子舒看见这一幕脸色有点不好。

雨打芭蕉针,这暗器为天窗独有,韩英这孩子动作到快,所以老温被方不知偷走的那块琉璃甲现在应该到了天窗手上!】

听到周子舒的心声,家长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

武库,说到底,是他们弄出来的东西,明明只是所谓了弘扬武学的好事,怎么最后成了这样!竟连朝廷上的人都要牵涉其中?!

要知道,侠以武犯禁,一直以来,武林和朝廷就是两个不同的圈子,彼此界限分明,互不侵犯。但事实上,江湖门派只是草莽出身,终究还是比不过朝廷,只不过,朝廷懒得管而已,若是真的要针对,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分分钟就能扣在他们头上。

“不行,我还是想不通!”感受到周子舒心里的疑惑,容炫这个武库发起者终于受不了了:“江湖上那些门派他们要武库也就罢了,朝廷上的人怎么也会对武库感兴趣,我那里只是摆了许多武功秘籍,可这些于他们有什么用?!”

怎么?好好的王爷不当,想当武林盟主?这武林盟主的含金量还不如一个五品大臣呢?!武林秘籍还能助他登顶大统吗?!

秦怀章也摸着下巴,自打看见韩英,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别人不知道晋王为什么想要武库,他倒是有几分猜测,毕竟武库是他给的选址,那个地方是周大人当初让他找的,莫非……

可不对啊,当初周大人明明说过这件事到此为止,为何这小晋王还在继续,那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们还继续这无用功作甚?

不对!秦怀章眯起了眼,他虽然不了解晋王,可有史以来当权者有几个是没有疑心病的,周大人当初就这么一说他就信了,这太奇怪了,难不成……

该死!秦怀章双拳紧握,他觉得他可能搞错了什么,当初周大人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看到温周准备辞行,秦怀章将这个念头放在一边,这件事无论怎样,都得等出了游戏之后再说。

之后的人员安排,依旧是五湖盟几个呆在岳阳派,神医谷和剩下的几个继续跟着温周二人。

【晚间,周子舒在房间踱步,对于天窗涉入琉璃甲一事和高崇藏起张成岭这些事情反复思量。

“咚咚咚”

听见有人敲门,周子舒上前开门,却见温客行带来了客栈一桌子好菜。

听着温客行对这桌菜的厨子手艺的赞同,周子舒却什么也嗅不到。

我的五感开始衰退了!】

叮!获得一块副本碎片——七窍三秋钉

听到这话,秦怀章呆住了,什么五感?!什么衰退?!子舒身体难不成……钉子!对了,那些钉子!

秦怀章一把抓住甄如玉,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着急:“如玉,我知道你最近有在研究子舒身上的钉子,你告诉我,子舒说的五感衰退是不是跟这个有关?他还有救吗?!”

甄如玉眼神有些躲闪,但看着秦怀章一脸焦虑的样子,他无处可避只能回答:“我不知道这种恶毒的钉子究竟是谁做的,但据我观测,这种钉子应该是以一种特定的手法打入人的体内,从而封住一个人的奇经八脉。子舒气息凝滞,全身内力正是因钉子被封住经脉而无法正常流通,照这种情况下去,结果可能便是会一点一点地神志不清,同时五感也会衰退,味觉、视觉、嗅觉等等。若是再不加以治疗,恐怕……”甄如玉看着秦怀章因为他的回答而逐渐痛苦的神色,咬咬牙道,“恐怕不出几年子舒便会经脉枯竭而死!”

“晋王!”听到最后子舒可能没几年可以活,秦怀章一掌打到桌上,一声怒吼吓得旁人都退了几步。

“老,老秦!你这是确定了是晋王往子舒身上下的钉子?”

“不是他还能是谁!”秦怀章磨牙,眼睛里的火焰仿佛都能化成实质,“天窗实为杀手组织,其存在的意义只有可能是获取情报排除异己。可他晋王就算再势大也不过一西北藩王,这样的杀手组织太过树大招风,所做之事一旦泄露必会给晋王带来麻烦。所以天窗之人若想要退出还不让上位者担心,那么便只有一种下场——死!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众人沉默,确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唯一的解答。想来周子舒之所以躲着天窗也正是这个原因。

“可是,还有一点比较奇怪。”谷妙妙提出异议,“我和夫君、师姐在查看的时候发现,子舒身上的钉子伤痕新旧程度不一致,有的似乎打了好几年,有的像是几个月前才打上去。既然是为了让人闭嘴从而保守秘密,为什么子舒的打入钉子时间不一致?”

龙雀好奇问道:“一起打和分批次打,这有什么不同?”

“不同!”岳凤儿接着回答,“若是钉子一起打下去,那么估计这个人便会立刻武功尽失,五感也会丧失,这倒是符合一个让杀手闭嘴的法子。但是每隔几个月打入一个钉子,应该不会立刻让人五感尽失,而且武功也能预估计保留在五成左右,显然后者不仅比前者要好点,而且还更麻烦点。”

这,确实比较奇怪。

“这些我暂时不想管,如玉,我就想问问,还能治疗吗?!”

“我现在只能得出一个法子,但是需要废除子舒身上的全部武功,钉子钉在身上会威胁子舒的性命。可要是拔出便需要先废除全身内力才能保证后续治疗。只是,这法子……”

这法子,周子舒不可能会同意的。

让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废掉全身武功,还不如让他去死!

【看着周子舒对面前一桌子好酒好菜没有半分感觉,以为他是在担心成岭。

“阿絮啊!你太可恶了,那张了这样一张脸,又是水晶心肝,玻璃肚肠,天下的姑娘岂不是都要被你迷死!难不成你还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收他为徒,护他一辈子啊!”

温客行喝了口酒惆怅道:“这世间哪有一辈子的事情啊!”

看着周子舒还是没有半分反应,温客行无奈讲了一个他小时候的一个关于养狗过往。

“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哪懂什么是一辈子!自然是满口应承!”

周子舒好奇打听后续:“然后呢?”

温客行叹口气回答:“然后我就辜负了它!”

感受到温客行的失落,周子舒鼓舞勉励:“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说完,又狠狠打了他一掌,“说到狗子,你不觉得这个比喻特别欠揍吗?!”】

谷妙妙偷偷拽了一下自家夫君小声说道:“夫君,有空的话,我们也养只小狗吧?给客行做个伴。”

“想要狗我这里有。”秦怀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看到甄如玉夫妇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苦笑了下:“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夫妻说话的,我只是想过来感谢一下如玉这些天对子舒身上钉子的付出。若是你们想养狗,我这里有一只。”说到这,秦怀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道,“绝对命大,好养!”

容炫听到这话插嘴道:“这养狗还有讲究?你怎么知道你这狗命大?”

“我这狗,打从出生就不凡啊!”回想起那件事,秦怀章脸上的表情特别忍俊不禁,“这狗在它娘怀他的时候那可是吃了一锅‘美食’!那是,当初子舒特供的。你们还记得当初太白湖畔子舒烤鱼时我说的事情吗?那只在狗舍翻来覆去的狗,就是这狗的母亲,而它居然还顽强地活着,并且顺利将这狗崽子给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