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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析洛默了一秒,所以,这就是作为当初破案的重要证物——那箱子钱的真正来路?她接着再问:“那万一他收了钱,忽然反悔不想死了呢?”

“哈。”沈析莉被逗笑了,“别人不傻,我就傻了吗?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死,那钱是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花出去的,毕竟这平白无故多出的一笔横财,任谁都得起疑心和做追查,所以我早就放消息给当地的几个小偷惯犯,让他们各凭本事在指定时间和地点去偷窃,这样一来钱就是被小偷盗走的,之后无论有谁质问起,都和我没有半丁点关系。”

所以,这也是那箱子钱“刚好”消失的原因?

将前后线索重新对号入座串连一遍,整个事件的脉络似乎一下变得清晰完整,如果对方说的全部属实,那这招借刀杀人可谓设计得天衣无缝,最阴险之处是制造出一环扣一环的“巧合”将自己从中抹除。

只可惜对方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死者陆贾压在箱底的那封遗信,以及冥冥之中老天开眼让他们找回钱箱,否则沈析洛这辈子还真得把牢底坐穿了。

“厉害啊沈析莉,没想到你竟然隐藏得这么深,深得我至今为止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沈析洛对此啧啧称奇,显然是终于信了对方的整套自白,紧接着又不忘抛出最后一个疑惑:

“可是,既然你那么恨我,恨得都能兜一个大圈来陷害我,那当时为什么不干脆让陆贾连我也杀了得了,这样才更加解恨吧?”

“当然不行,你们全死了谁来当凶手?”沈析莉先一横眉,又忽地一笑,自我解答,“哦,兴许可以把那个偷钱的小偷推出来顶罪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死,我想让你活着,痛苦地活着,最好一辈子活得坎坷艰苦、生不如死!”

“……”沈析洛顿时无言以对——

若是换做以前听到这番话,她大概早就激愤地暴跳起来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和她过不去,甚至怀恨到不惜以犯罪的手段来将她逼入绝境……

然而现在,沈析洛除了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外,再无任何情绪波动,她直言道:“行吧,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单纯的嫉妒心强、做事不知轻重,现在才发觉你是真的又蠢又毒,简直无药可救。”

“我蠢?!”瞬间被激怒的沈析莉又一次拉拽起对方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凭自己本事筹谋出来的一切你凭什么说我蠢?像你这种做事不经大脑、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的垃圾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蠢!?”

沈析洛十分敷衍地连连点头:“对对对,就你最聪明睿智,你有这头脑和能耐咋不去用在商业经营上,迟早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哪会像现在这样到处躲躲藏藏,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沈析莉厉声反驳:“你懂什么,像我这样金躯高贵的女人生来就是注定让人伺候和供养的,只管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坐等未来当个豪门太太,怎么可能为了眼前一时的短缺就跑去抛头露面和别人谈生意、做低俗的金钱买卖,那才是自掉身价、不成体统!”

“呃???”沈析洛满脸问号,等回味过来忍不住拧起左眉,再挑起右眉:“……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吐槽你前面的话好还是后面的话好,算了算了,只能说咱三观不合,谈不来,还到此为止吧。”

“巧了,我也不打算继续和你干耗下去……”说着,沈析莉忽然松开了手。

站在沈析洛身后的张子会意地将她双臂勒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