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重要。”梁嬷嬷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攥住了赵赫的手,她的手温热,好像一块熨帖的火炭,而他的手呢,是一种涔涔的冰冷,好像是一块冰镐一样,一冷一热,已经交汇在一起。
暗暗的用力,暗暗的用力……赵赫只能站起身来,目光看着赵铭,赵铭还是笔挺的站着,不过目光已经移动到了庭院外,庭院外,有落英缤纷的花树将自己的花儿飞舞的到处都是。
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时间好像都凝固在了这一个点上,赵赫吸口气,在等着答案进一步的揭晓,对于旁人来说,这并不重要,但是天知道,这对于赵赫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赵赫一言不发。
“现在,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金珠——”梁嬷嬷握住了赵赫刚刚拿出来的金珠,看了看以后,指了指之头顶的冠冕,“你自己好生看一看,这金珠不觉得与我的一模一样吗?”
“这……”赵赫今天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经弄了一个魂不守舍,现在,他脚步沉醉。身体瘫软如泥,鼻翼两股浓郁的气喷出来。
一种被打败的惶恐已经将赵赫给攫住了,他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力量与勇气继续就此事好好的挖掘了,挖掘出来的东西是越发的多起来,多……稠密,一切的一切已经彻彻底底的都揽存出来。
让赵赫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让赵赫顷刻之间已经寻找不到自己的坐标,一切的一切好像逐渐烟消云散一般,一切的一切已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良久,良久,那阴霾好像逐渐的散开了一丁点儿。
“那一晚,不错,你是在密林中遇到了我与你的父亲,那时候,我们就在你头顶的树上,这金珠落下来以后,你固然是眼疾手快,不过你并没有抬头看一看,那时候,你还不是武状元。”
“那么,现在我是,一切的秘密与答案都可以揭晓了,我看,不光光是赵将军良苦用心,连你也苦心孤诣吧。”赵赫一边说,一边冷冷的皱眉,从“父亲”到“赵将军”。他是多么不情愿改口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赵赫看到赵铭的背影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但是人并没有回头,今晚,赵铭反而是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那种等待是焦心的,是痛苦的。
照顾了将尽二十年的孩子,终于有朝一日即将不是自己的骨血,那种感觉,一般人是没有般大体会万分之一的,他之所以并不回眸看一眼,原是因为,已经没有回头的必要性。
他需要用快刀斩乱麻的方法逐渐的斩断两个人那千丝万缕的联系,赵赫沉默了,屋子变得冰冷起来,那种冰冷让人望而生畏,逐渐的,也是变得沉默起来,那种沉默,好像一枚针滚落都可以听到玎玲的声音。
好在,这沉默让梁嬷嬷已经打破了,现在梁嬷嬷上前一步,“都不说话吗?那么我只能自说自话了,不管苦心孤诣也好,良苦用心也罢,终究你还是当上了这个武状元。”
“这是你们的计划!”赵赫终于爆发出来一句嘶吼,梁嬷嬷沉默的点了点头,沉默的意思有很多种,这一次,无疑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