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月已经泪流满面,她看着母亲,对于刚刚的审判,她虽然不清楚,不过看到梁嬷嬷现在肝肠寸断的样子,左晓月忽而就变得难过起来。
“娘,我来送你。”
“娘走了以后,你妥善安排自己,娘一直想要说,娘给你存了很多的银子,这些体己钱在……”梁嬷嬷笑了,伸手,让左晓月附耳过去,二人好一番附耳低言,左晓月听完以后,早已经泪水哗哗。
“娘,娘……您不要走。”左晓月伸手,抽噎着握住了梁嬷嬷的手,月光下,梁嬷嬷看着左晓月,然后一根一根的手指就那样掰开了左晓月的手指。“娘走了,娘这一生活的不明不白,但是好在娘在最后关头终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阿月,你难道还没有想清楚吗?”
“我要王爷,要王爷的爱。”左晓月看着梁嬷嬷。
梁嬷嬷吸口气,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娘看,王爷对你是没有那种意思的,你看看你自己。”一面说,一面掀开左晓月的衣袖,右手臂上,有朱砂痣。
“你看吧。”这是守宫砂,已经四年了,所谓的完璧归赵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梁嬷嬷的眼睛看着左晓月的臂弯,左晓月惭愧的叹口气,一言不发,梁嬷嬷掷地有声的提醒一句,“现在,你终于还是明白了过来,对吗?为时未晚?”
“我不会放过梁烟云的。”她咬牙切齿看着梁嬷嬷,梁嬷嬷没有办法用很短的时间就说左晓月,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就那样看着左晓月。
“阿月,你终究还是不明白,这个男人要是不喜欢你,就算是留在了身旁有什么意义呢?要是有一个男人喜欢你,在保护你的时候可以赤膊上阵,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以与你同生共死的,这才是英雄啊。”
梁嬷嬷所谓的英雄,可想而知,一定是赵铭。而梁嬷嬷在说“英雄”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眼睛是不夷不惠的看着不远处的赵铭,但是换过来的却是左晓月的一笑置之。
“娘,您眼睛里面的英雄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人?”
“娘想,你会明白的,阿月,少做坏事情,与阿云重修旧好,我们以前亏欠她太多,但愿你们两个可以不计前嫌,这样,娘也就宽心了。”梁嬷嬷一边说,一边已经哭哭啼啼。
此去蓬山万里,永远没有见面的时候,这最后的永诀,让梁嬷嬷的心情激动又是沉痛,老泪纵横看着女儿,想要抱一抱左晓月。
但是左晓月呢,已经连连后退,嘴角有一个逐渐僵硬的拉扯出来的冷漠笑涡,那样的笑容让人简直无言以对,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梁嬷嬷终于叹口气,“阿月,娘不会害你的,你听娘的话,就一次?”
“娘,你走吧,你走吧……”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梁嬷嬷无言以对,就那样消失在了沉寂的夜色中,低迷的夜色将一切都笼罩起来。
不错,这是此生左晓月与梁嬷嬷最后一次的见面,不过左晓月毕竟还是变了,她没有听梁嬷嬷任何一个多余的字,没有看梁嬷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