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餐一宿是那样的简单,这种简单已经可以看出来,这边的生活是粗糙的。每个人面有菜色,就这样的情况看,这样的军队不要说战斗,就是疾风骤雨大概都不能抵挡。
“武侯呢?”赵赫问一句,将旁边的册页闭合住了,这里的管理稀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包括这里的人,看起来也是有气无力。
现在,官兵与民众形成了一种绝对而又纯粹的井水不犯河水的模式。面对官兵,民众是觉得可有可无,而面对悍匪,他们这些官兵也是真正的可有可无。
不是不去剿匪,也不是不尽心竭力,而是土匪简直可以与官兵打持久战。这些人神出鬼没,不是他们这些官兵可以真正解决的问题。
没有过很久,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官兵已经到了,这就是行营中叫做武侯的长官,这个人相当于帝京的将军。
看到武侯姗姗来迟,赵赫不免气冲斗牛,这一路上他已经看到很多掳掠,要是没有看到就罢了,但是偏偏自己就看到了,并且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大胆武侯,你可有罪?”这武侯还是知道的,赵赫是皇上的孩子,虽然目前赵赫的身份还是“武状元”。不过赵赫的权利范畴早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武状元,赵赫的能力也不是武状元可以去比拟的。
“微臣,有罪。”武侯立即就跪在了地上,两手的袍袖已经打开,好像两个半圆形的扇面一样,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就那样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这里本就是不毛之地,并没有很多人过来的,这一次,显然赵赫是来者不善的。
因为从刚刚见面的不愉快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他只能忍气吞声,现在终于到了委曲求全的时候。
其实,连武侯自己都觉得没有颜面愧对朝廷,这里的一切一切自己都没有管理好,完全没有管理好。
现在,终于轮到朝廷制裁自己的时候了,他的乌纱帽是终于要不翼而飞了,这是轻的。重一点的,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大好头颅也是会跟着灰飞烟灭,现在,他更多的不是惧怕,而是对未知领域的猜测。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不是吗?
“你可知罪?”
赵赫没有一来就给他们下马威的意思,也绝对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的,四平八稳的准备将这些问题全部都摆出来,更正出来,让人明白一下这个道理。
“微臣……”这人并不敢举眸,看着自己的衣襟,然后慢吞吞的,用一种几不可见的声音,惶恐而又谦卑的说道:“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