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能理解。”梁烟云看着皇上,很久以后,这才说道:“我是医者,我想要为你诊脉,现在我只能理解一个事情,医者仁心,我不能见死不救。”
“他们在朕的眼前总是不会轻易就说出来‘杀’与‘死’的,你与众不同,你在朕这里总是口无遮拦。”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毕竟还是皇上,坐在了旁边的位置,轻微的伸手,目光望着梁烟云。
梁烟云淡淡的颦眉,淡淡的吸口气,握着皇上的手,诊脉起来,完事以后,又是同样的动作,在右手上诊脉,终于一切都完毕了。
皇上这才舔舐了一下自己的菱唇,慢吞吞的,失望的说道:“其实,朕早已经病入膏肓,不过真好歹并没有什么畏惧的,人活一世,不都是奔着黄土埋人去,朕之所以要你离开这里,其实也是朕的私心,朕总不能……到了自己撒手人寰以后,再去处理这些事情。”
“皇上知道自己的病从何处而来?”梁烟云问一句,皇上这才叹口气,“朕难道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朕的身体适宜于静养,不过真是一国之君,这静养是没有可能的,朕的病十有八九是操劳过度导致的。”
“您的病是操劳过度导致的,您自己都知道,所以您往后还是收起来您的‘深谋远虑’您的‘高瞻远瞩’吧。”一边说,一边微微的叹口气,皇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终于说道:“大概朕以后想要深谋远虑都不成了。”
“为何?”梁烟云望着皇上。
“因为,朕现如今已经不久于人世,一个来世不多之人,还有什么权利谈生存与毁灭。”梁烟云听到这里,不禁一笑,不过很快就掩住了自己的嘴唇,以免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过还是并没有真正怪责梁烟云。
梁烟云一本正经的收敛住了自己刚刚不羁的笑容,平静的目光望着眼前的皇上,终于,这才舒口气,说道:“皇上,太医是怎么说的?”
“医者,医者说,朕还有一百天的日子了,朕现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现在你终于明白了朕为何要处理好你这个后顾之忧了吗?”这么一说,梁烟云再也忍不住笑了。
“皇上想必想要问问我为何总是这么多笑,是幸灾乐祸的对吗?”梁烟云望着皇上。
“是吗?究竟是吗?”
“当然不是,我笑的是,您好像夸大其词了,至于那些医者,真正是昏聩到愚不可及,连人的生辰都可以判断出来,简直是胡言乱语,您是病了,您也是病得不轻,不过至于您还有一百天,那就是凭空里胡言乱语,大放厥词了。”一边说,一边看着皇上。
“依照你的意思,朕还有多少光阴?”
“这个取决于您自己。”梁烟云还是笑着,不过笑容与刚刚到底还是不同了,皇上的眼睛看着梁烟云,看了会儿以后这才恢复了信心,梁烟云一般情况是不会胡言乱语的,面对别人的胡言乱语也是会一语道破的。
那么,就目前的情况看,皇上好像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还没有到药石罔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