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瞪圆了,但还是握住了那茶盏,茶盏里面的茶叶在清冽的水中载沉载浮,墨琛的眼睛看着看着,不由自主的微微沉郁了一下,但还是一饮而尽。
“谢谢。”他说,这边,左晓月使了一个眼色,夕月已经轻手轻脚的朝着桌子来了,将茶盏撤下以后,左晓月这才到了墨琛的身旁,看到墨琛并没有阻挡自己,也并没有恫吓自己,她立即一笑。
“您有烦心的事情,不过过去的事情终于还是会过去的,您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您自己,这不明智。”一边说,一边喟叹一声,“您应该时时刻刻都保护好您自己,您知道您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知道。”他点头,漫不经心的一笑,“倒是辛苦了你,好了,出去吧,本王这里还有事情。”一边说,一边已经埋头苦干起来,最近墨琛实在是比较累,手中握着的是改良政策的一个简牍。
以前,要是梁烟云在的时候,总是可以给自己分析的,应该从哪里入手,应该如何做如何做之类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现在的情况是……梁烟云已经去了,去了以后,这里的情况就只能一个人去分析。
所有的事情就只能一个人去面对,既然梁烟云已经去了,那么他的工作量也就增加了不少,昨晚,他原本早早的就休息了,他麻痹自己不去思念梁烟云,但是完全没有作用,到了思念排山倒海一样几乎要淹没自己的时候……
他甚至于决定,立即去尚书府,立即去见梁烟云。其实,他也是真正这样子做了,经过几次三番的思忖以后,终于他还是到了庭院中,终于还是上了官轿,朝着尚书府去了。
也终于到了尚书府的门口,月色中,他的马车停顿在了那里,在准备下车的时候,他高傲的虚荣心已经开始作祟起来,让自己给梁烟云承认错误?不,不,他是一个男人啊,他即便是错误了,也应该是正确的。
即便对于梁烟云的伤害是自己的造成的,不过也不能这样不要面子就去承认错误,现在,他到了这里,但是终于还是上了马车,“驾”一声,打马回去了。
后半晚上,他一直在思忖,究竟应该用什么办法去见梁烟云,究竟看到了自己思念依旧的她以后,他应该如何面对?那些怨怼的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吗?还是梁烟云本就是一个凛然不可侵犯之人?
以至于在自己真正去负荆请罪的时候,会给拒之门外?
亦或者说,见到了梁烟云以后,梁烟云会笑吟吟的面对自己,或者,梁烟云也是很思念自己,对自己也是念念不忘?诸如此类的事情,他思前想后了很久很久,但是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现在,终于他还是回来了,终于他还是作罢了自己的打算,放弃了自己的念头,一切应该水到渠成,一切的一切应该以等待为前提,敌不动我不动,与梁烟云之间,不是持久战,又是什么呢?
“想什么呢,王爷?”左晓月并没有走,目光惆怅的看着墨琛,带着一种猜疑。
“想一些烦心事,去吧,不要打搅我。”左晓月哪里是那种说去就去的人,但是她深悔自己念书不多,情商与智商都不高,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助墨琛,看着墨琛在纸张上写下来的蝇头小楷……
虽然,她多多少少还是读懂了意思,不过毕竟读懂了,也就仅止于此而已,想助墨琛答疑解惑,想要给墨琛意见与建议,是什么都没有的,现在,她已经智尽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