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求情,我是不会去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仁至义尽,该做什么,不不该做什么,其实我还是清楚的,你放心就是。”
“去你的,不要乱说。”一面说,一面挥挥手,墨琛点头,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了屋子里面,今日,眼睁睁的,左晓月又是等了一整天的墨琛,墨琛还是没有回来,一个病中的女人,从失望到希望,从希望到失望,最后是彻彻底底的失望。
那简直好像又一次毁灭性的病痛一样,梁烟云慢吞吞的吸口气,眼睛望着前面的位置,看着墨琛了左晓月的客寓以后,梁烟云这才逞心如意。
夕月在左晓月的身旁伺候着,眼看着左晓月形销骨立一蹶不振起来,蓦地就惊恐起来,因为左晓月最近的状况已经的的确确可以看出来,是命不久矣了,就连一个不会望闻问切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可见身体状况已经是什么样子。
“王爷,是王爷啊……”夕月激动了,因为自从过来以后,墨琛再也没有鱼左晓月单独见面过,在墨琛的眼中,左晓月就是蛇蝎妇人的代名词。
又是因为,左晓月的到来是带着目的性的,所以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此刻,左晓月后背僵,那僵硬好像在蔓延一样,顷刻之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顷刻之间,她又是化解了那种要命的僵硬。
左晓月回头,惊喜的眼睛里面早已经充盈满满的泪水,于是那丝丝入扣的眼睛看上去就那样的美观,那样的让人不可思议,湿漉漉的,好像打湿的雨花石,好像黑色的水晶一样。
“您来了,您终于来了,夕月,你退下,往后的王爷早已经不是王爷,见今日王爷这般峨冠博带,贱妾已经知道,王爷现如今荣膺的是太子,往后您就是西宫太子。”
夕月掩住了泪水,已经去了,什么叫做大势已去,什么叫做乐极生悲,可不是吗?凡事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反过来的,她看到左晓月那种仓促的激动,本能的已经明白了过来,左晓月是真正不中用了。
需要准备后事了。
夕月从屋子里面出来,她也是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必要回去了,站在月下,这边梁烟云倒是走了过来,夕月听到跫音,回眸,看到梁烟云走了过来,这才行礼,悲切的语声还在颤抖,声音显得空洞,惶恐。
要是梁烟云以后对付自己,自己哪里就有招架之力啊,不过梁烟云毕竟是宽大为怀的梁烟云啊,夕月立即行礼——“太子妃,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哭了?”梁烟云问一声,已经上前一步,“咽回去你的泪水,人从呱呱坠地就注定了要有这么一天的,这一天早晚会过来,既然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就要整理好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你说,我说的对吗?”
“娘娘所言甚是,不过爱别离,求不得,这原本就是人生八苦之一,奴婢修炼不到家,原是不能一笑了之的,其实,奴婢知道您已经原谅了我们夫人,其实她也是那种多少愁多病的人,您……”
“我没有原谅她,其实也并没有原谅你,不过我看淡了而已,你知道的。”她说,又道:“王爷进去了?”
“是,进去了。”夕月攥住了手掌,用力的用右手的指甲掐着自己左手的虎口,暗暗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