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正在想的时候,一个惊雷已经落下来,四月底的惊雷是了不起的,那声音,将天幕简直都要震塌了,旁边的小麦一个激灵,人已经醒了过来。
“我怕。”她抱住了玉琅,其实,玉琅也怕,透过碧纱橱,看出去,天兵黑漆漆的云团在极速的运动,因为蓦地出现的一片辉煌,让天空变得迷蒙起来,一切存在了一片辉煌中,“打雷了。”
“不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打雷。”玉琅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抱住了小麦,原来,这样一个看起来外表坚强的女人,内心其实也是柔弱的,原来每一个看似乘风破浪的女子,都有自己的内心对于外界的畏惧。
尽管,对雷声,玉琅也是畏惧的。
但是现在,不允许她不去面对这些,一个霹雳落下来,屋子里面白灿灿的,又是听说皇城里面有很多冤死鬼,一股风吹过来,将原本就没有关合的仪门吹的吱嘎作响,让小麦头皮发麻。
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
玉琅看到小麦这样子畏怯,立即一笑,“您莫要怕,不过是大自然的放电现象罢了,很正常的,雷声完毕了就下雨,您难道就没有听说过,清明时节雨纷纷不成?”
“清明时节那是下雨的,不过这雷声……到底还是让人畏惧。”
“不怕,不怕。”玉琅想着梁烟云在临走之前的提醒,这时候,硬起来头皮,已经一步一步的朝着仪门去了,现在的自己是小麦的主心骨,要是连自己都怕,往后还如何可以照顾小麦。
尽管是畏惧的,但是她还是表现的什么都不怕,就那样奓着胆子过去将门关闭以后,玉琅就施施然的再次到了云榻旁边,“您看,的的确确是没有什么,您不要庸人自扰之。”
“玉琅,多谢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过。”
“别说这些,也不要说丧气话,您是那种坚强的女子,不过就是怀孕了,您变了性情罢了,这不是有奴婢在,奴婢与您啊是可以相依为命的,好了,您睡觉,奴婢守护您就是。”玉琅分明是比小麦年纪要小的。
但是举止与行事作风,让小麦很是佩服,佩服之余,也是明白过来为何梁烟云时常总是可以化险为夷,因为有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在身旁,想要不死中求活好像都没有可能。
此刻,她终于又一次睡着了,而玉琅呢,早已经一脑门子的汗珠。
这一晚的雷声,帝京人人都听到了,而只有梁烟云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因为沉闷笨拙的声音让梁烟云醒了过来,梁烟云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还在自己下午进来的一个斗室中。
她现在简直好像是禁室培欲中的女主角一样,已经彻彻底底不清楚今夕何夕,已经彻彻底底不明白,自己究竟听到的是什么,自己究竟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现在披衣而起,准备溜之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