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该出现的反常情绪,不受控制,在他的思绪里横冲直撞干扰他的思绪时,霍寒景眉眼都冷沉下去。

抬手,他瞄了眼腕表:距离他给她打电话,足足半个小时了。

夹在指尖的第三支香烟,燃烧至尽头,时念卿终于慢慢悠悠下楼而来。

瞧见时念卿的那一瞬,霍寒景犹如蛰伏在黑暗里等待猎物的凶禽猛兽,顷刻之间,黑色的双眸,色泽急剧加深,恐怖而危险。

时念卿却被霍寒景那比刀子还凌厉的眸光,盯得浑身都发毛。

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用过这般凶狠的目光看过她,下意识的,时念卿紧了紧握着黑色雨伞手柄的手。

时念卿走至驾驶区车门处,笑得云淡风轻:“阁下大人,这么晚打电话叫我下楼,有何指教?!”

“……”

死寂无声。

天地之间,除了叮咚作响的雨水声外,再无其他。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一时之间,时念卿立在那里,尴尬不已,连嘴角的笑意都僵硬了。

换做以前,他这样让她难堪,她早就捂脸遁地而逃了。

可是对于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伤害她的利器。

她知道:如今的他,厌恶她,厌恶到连话都不屑跟她讲。

但,越是让他难受,她越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