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了脸,陆宸解开衣服扣子,拉开衣服的时候,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胸口处,印着一枚硕大的脚印淤青,很是触目惊心。

楚易只是在旁边瞄了眼,便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寒。

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但是楚易现在看着陆宸胸口上的那个脚印,仍然觉得疼。可想而知,霍寒景当时踹陆宸的时候,那一脚有多重多狠,恐怕当时五脏六腑都震得痛。

陆宸清洗干净胸口上的污渍,涂抹了消肿去淤的膏药,这才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灼痛感,消淡不少。

两人沉默不语换上干净的衣物,好半晌,楚易这才犹犹豫豫地问:“宸哥,你说时念卿会不会死?!”

手术,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

宁阳说,子弹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伤了心肺。

时念卿从手术室从来,就立刻转去了重症监护室。

刚进去不到两个小时,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机器发出警报的那一刻,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当即兵荒马乱。

霍寒景双目猩红地冲着宁阳咆哮救人。

楚易从来没见过霍寒景如此惊惶失控的一面,那时,他站在玻璃墙外看着宁阳在重症监护抢救,高大挺俊的身躯,竟然隐隐颤抖不停。

这两天,时念卿心脏停跳了整整五次。

今日还好,已经平稳度过六个小时,没有异样了,他们这才得空来卫生间整理下自己。

可是,危险期仍然没有度过。

宁阳说,等她不再发高烧,身体各项数值也趋向平稳,保持十个小时,就没事了。

陆宸听见楚易的询问,系皮带的手,猛然一顿,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