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我真的好想我的儿子。他已经被医生抱走六十九个小时又五十三分了,我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歇斯底里地想。你说,他们会把他怎样?!会不会把他的骨灰送还给我?!苏媚,人活着,怎么就那么痛呢,是不是死了,就能断了痛绝了殇?!”
生产之后,是女人身体最虚弱最需要休息和补养的时候,可是时念卿却思念成疾,整日恍恍惚惚,抑郁寡欢,不吃不喝。
最病态的时候,她甚至听见监狱外的流浪猫狗的叫声,都能当成是她孩子的哭声。
那段见不到阳光、最黑暗、最冰冷的日子,时念卿活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分分秒秒都生不如死。
……
霍寒景知道她不能再怀孕,会不会去死?!
听见从苏媚嘴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来,时念卿只是微微弯起嘴角,笑得很讥讽,更笑得很自嘲。
苏媚终究不了解那男人。
他冷酷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没有温度,怎么可能愧疚,又怎么可能自责,更怎么可能去死?!
他连她的死活都不在意,更不要说区区生孩子的事情。
那天晚上,苏媚和时念卿,就坐在客厅的阳台上,喝了很多很多酒。
醉了以后,两人把窗户推开,然后高高地站在窗台上,摇摇摆摆地吹冷风。
在小区保安吓得魂飞魄散时,她俩却勾搭着肩,笑得东倒西歪。
第二天早上,时世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时念卿。
大厅里,他站在沙发上,柔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抱在一起,呼呼大睡的时念卿和苏媚,他久久缓不过神。
此刻的时念卿,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苏媚更是连妆都花了,哭过的原因,眼线和睫毛膏,糊得连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