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梵玥很高。

身体,修长又提拔。

他在客厅里,忙碌的时候,就像一道行走的风景线,养眼又悦目。

最后,在李昀确定那药没有问题,他这才倒了温水,又亲自帮时念卿配好药,喂她吃下。

然后又按照李昀说的退高热的方法,去打了温水,拿了干净的毛巾,打湿拧干,敷在时念卿的额头。

时不时的,他还用毛巾,帮时念卿擦擦脖子和手心。

宫梵玥的动作,很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

时念卿躺在沙发上,看着神情专注的男人,心口,变得很柔软,感动的同时,又莫名有些难过。

虽然与宫梵玥相识的时间,并不短了。可,真正与他有交集的时候,时间却不长。

她生病的时候,宫梵玥都能如此细心,如此周到,如此温柔,可,霍寒景呢?!

时靳岩下葬的那天,烈墓园里,人潮拥挤。

时念卿没有掉泪。

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很勇敢。

直到,人潮离尽,周边安静得只有微风吹拂的声音,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再也没有父亲了。她的父亲,再也不会在周末,没有任务的时候,带她与母亲,去郊区的农庄游玩踏青;她的父亲,再也不会在天气恶劣的时候,冒着风雨,去帮她们母子,买早餐。他永永远远,消失在她们的生活里。而,这漫长的此生,再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说话。他亲手帮她与母亲,编织的岁月静好的温暖生活,在他闭上眼睛,溘然长逝之时,寒风冷雨,冰天雪地。

寂静无人的墓园,她哭得歇斯底里。

霍寒景回来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帝城,金色的夕阳,晕染得整片天空,火红绚丽,夺目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