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安安最近放暑假,明天你带着他,跟着宴兰城去帝国的皇室小岛,小住一段时间。旧历新年前,我再去接你们回来。”

霍寒景的声音,很低很低,淡淡的,时念卿听了,却莫名很难受,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急剧在胸腔内,聚集,扩散,蔓延……

她都不明白,那情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霍寒景趟在床上,紧紧抿着薄唇。

暖风系统,正在运作。

极其细微的沙沙之声,不停在房间里,盘旋回荡。

“这一切,都怨我。”霍寒景再次开口的时候,微微别过脑袋,看向仍然保持着背对着他,侧躺而卧的女人背影,“我不应该说出要你移民,遣你出国的话,让你那么难堪,那么伤心。”

今晚,回总统府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八月的那天,他没有让她那般伤心欲绝,没有让她离开总统府,是不是就不会让盛雅有伤害她的可趁之机。

而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优柔寡断的方法,跟盛家周旋。

时念卿听了霍寒景的这话,一直强忍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窗户,黑色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掩着。可是外面,仍然有极其微弱的路灯光,渗透进来。

霍寒景看着映着宽大的帘布而显得异常瘦小的背影,止不住地颤抖与哆嗦,他忽然觉得心口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尖锐的针,狠狠地扎着。鲜血淋漓,疼痛入魂。

他知道,六年前,他一句莫须有的罪名,把她送入美国监狱,伤痛了她。

她在日记本里,曾经写道:苏媚问我,爱情是什么?!我回答她:爱情就是让你再小心翼翼、再患得患失、再如履薄冰,仍然会让你莫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