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霍寒景这才低低开口:“时念卿,你是那个唯一让我受尽委屈,却仍然不想放手的人。所以,能不能不要跟我吵了?!我向你道歉。”

“……”时念卿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霍寒景的这话,她哭得特别汹涌澎湃,甚至心里的委屈也顺带着无限扩大扩散,最后收也收不住,“你刚刚自己说的,不会以我为先。是因为还不够喜欢我,所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总是最不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六年前的莫名重罪,六年前的冷漠驱逐,六年前的不理不顾,六年前的杳无音信,才会那般的毫无顾忌,甚至毫无怜惜。

沦落在监狱里,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候,她总是做梦。梦里是他,梦醒了想他。她那么期盼,反馈给她的现实,却那般残忍。

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从来不是以她为先。

霍寒景并没有替自己解释,他只是重新低下头,再次去吻她。

时念卿却不依不饶,根本不吃那一套。

所以,最终霍寒景还是投了降:“时念卿,我不是喜欢你,而是喜欢你到死……”

大年初一。

早晨八点整,时念卿被叫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看清楚,便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觉。

昨晚,跟霍寒景那么大吵一架,后来,因为他的那句“喜欢你到死”,两人情绪失控,闹腾了两三个小时,天快亮的时候,她这才睡沉过去。

谁知,喑哑的磁性嗓音,却低低沉沉,再次响起。

十分钟后,时念卿满脸睡意,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看着站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整理衣着的男人,莫名就出了神。

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实黑色窗帘,被拉开了大半,冬季的清晨,泛着白色雾气的白光,投射进来,映着房间的橘色灯光,很不真实。

时念卿入住总统府后,在窗台上,养了两盆栀子花。现在并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是,因为时念卿精心的照顾,所以哪怕只有枝条树叶,在这万物萧条的冬季,也显得很有生机。

窗台的正上方,暖风系统,正在运作。温暖的风,吹拂得栀子花叶,不停地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