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雅的刀,整根扎入她肚子的那一瞬,很清晰的,她感觉到她的女儿,或许是疼了,在她肚子里剧烈地挣扎扭动。

盛雅已然扭曲到了癫狂,她犹如魔鬼一样,满脸的狠戾气息,她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阴鸷到极点。

看着时念卿,一点又一点无力地滑跪在地上,然后奄奄一息地躺在道路的中央,盛雅忽而又笑了起来:“时念卿,你就安心去吧,再过不久,我必然会让你的儿子,你的丈夫,一起不陪你,想必就就算坠入地狱,也不会孤单的。”

时念卿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像只虾米地躺在那里,蜷缩着。

她死死地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

眼前,永无休止的黑暗,一闪一闪地晃过。

她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慢了下来,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剧烈的扭动后,也没了动静。

而道路的尽头,盛雅离去时的高跟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地面。

时念卿想要爬。

可是,她疼得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后来,肚子里的孩子,又在踢踢打打,她从剧痛中稍稍缓过劲的时候,然后一点又一点地朝着绕城公路边爬。

她想要救自己的孩子。

她要救自己的女儿。

可是,每爬一步,她都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宫倾琛开车来宫府的时候,刚从绕城公路转进来,便一脚踩了油门。

车头的灯,罩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