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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载看到行动颤颤巍巍的女儿心有不忍,跪了一宿,怕是疼痛极了,可这女儿同她母亲一样,坚韧克毅,不吭半声,绕是对着至亲也不出声。

他在心里叹气,江氏教女自己是从不插手的,他相信妻子,只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人,他却安慰不上,很是自责。

满天星月寂静,别处还静静幽幽,宫前却灯火通亮,犹如白昼。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马车停置在一旁,等候主人的归来。

太常寺卿李大人一跃下马,便瞧见向来走路前来的季承载今日却乘了马车来,不知是何故。

“季大人怎地今日坐了马车来?临御街可是只离皇城一条河呢。”

“小女身体不适,一并送她入宫读书来。”

季承载不紧不慢的回道,随即招呼季心心过来向同僚行礼:“心心过来,这是太常寺卿的李伯伯。”

“你李伯才高八斗,可得向他学习呢!”

季心心被父亲拽着上前行了个礼,那李伯自是不敢当,连忙伸手道:“有愧,有愧,令媛才是后生可畏,入了那比天高的女学!”

“李伯安好,伯伯身体疏朗康健,乃我辈之楷模。”季心心甜声说道,这李伯年岁比父亲还高,方才下马却是一跃而下,实在是令人佩服。

季心心的一番话吸引了太常寺卿李大人注意,他低头只见面前这小儿康体身健,谈吐稳妥,面容殊丽,衣着简朴,顿时心生好感,再回头见已是言笑晏晏。

“不知令媛年岁几何?”

话中暧昧之意,连季心心都听了出来,无奈季承载迟钝,还停留在对方夸赞入女学一事,毫无防备便说了出来:“今年便十七岁了。”

“哦~我瞧令媛活泼可爱,想必家中门槛都踏破了吧。”李大人笑着说道,还摸起了上唇处的一小撮美髭,眼里精光四射。

奈何季承载不是对方对手,一股脑便将家中事吐了出来:“我家女儿尚小,还得多留身边几年呢,我们才来永安不久,哪里有人踏破门槛。”

季心心在心底嘀咕,这爹爹也太过好骗了吧,对方明眼就是冲你女儿前来,想着法子在打探呢,可做爹的却不以为意,她扯了扯父亲衣袖,奈何他正沉浸于对方的夸赞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