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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则柔不由一笑。

撇没有藏墨暗挑,垂露竖顿笔太重。更别说这纸明显是做旧过的。

这些年她行商,颇多利益纷争,刺杀早已经家常便饭,倒是头一回见拿她当傻子看的人,新鲜。

王五爷见她嘴角上挑,还当自己能捡回幼弟一条命来,收了扇子从容拱手道:“这回舍弟也是受奸人挑唆,让七姑受惊了,万幸您平安无虞,否则王家上下心中难安。我带了薄礼一份,给七姑压惊,请您笑纳。”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放在桌上。

乐则柔半笑不笑的,看都没看他,只示意丫鬟将字纸收起来还给王五爷,端了茶。

“这···七姑的意思是?”

王五爷瞬间变色,额角汗都下来了,强笑着说:“我还带了一尊白玉观音像,据说是前朝皇宫里的,请七姑赏脸收下。往后七姑有用得上的地方也尽管开口,王家绝不推辞。”

而乐则柔毫无反应,眼皮都没抬。

丫鬟们已经动手“请”他出去,王五爷急了,恨声道:“七姑在外行走,岂不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乐则柔无动于衷,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在刺杀她之后还要她“留一线”,嫌自己命长吗?要是想留一线,就不该先出手。

再说了,王五爷上面还有几个有本事的哥哥呢,拿什么跟她许诺日后合作。

王五爷怒气冲冲被“请”出去了。出了大门,嘴里不干不净地低骂着寡妇绝户。

乐则柔不知道王五爷骂什么,即使知道也不在意,骂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在意不过来。只是白高兴一场,晚间她还扁着嘴不太高兴。

她对着黑漆漆的牌位上了三炷香,沏了一壶温管事带来的新龙井供上。

牌位上几个大字,“夫林彦安之位”。

乐则柔年方十六,幼年守寡,少年失怙,克人的流言蜚语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