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绿狠狠呸了他,走到门口又掐着腰转身,“别以为烧了账本就万事大吉,七姑手里有账,你要是还四处胡吣,就等着吃牢饭吧!”恶狠狠瞪了刘掌柜走了。
玉斗借故留在最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刘掌柜也该为子孙想想,别为了蝇头小利让孩子缺胳膊断腿。”
她弯唇一笑,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刘掌柜顿时吓得不敢言语,暮春时节竟出了一身冷汗。
乐则柔出了同春坊,正要上车时看见对面馄饨摊上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人瘦得过分,盯着她的马车瞧,另几人明显以他为尊。
现在正是巳时,不早不晚的,馄饨摊上只有他们。
“您又不戴帷帽。”
玉斗嗔她,赶上来把帷帽给她戴好,乐则柔这回倒是没跟她抱怨就这两步路不用麻烦。
乐则柔往对面又看一眼,那几个人还在馄饨摊上,但不再看她马车了。
“回府。”
玉斗扶她上车,问,“七姑,不去念安堂了吗?”
“不去了,回府。”
她对玉斗耳语几句,玉斗不着痕迹地点头,一会儿两个乐家护卫就悄悄没入了人群。
此时馄饨摊上一行人还不知道自己举动都落在别人眼里,吃完就径直出城了。
高子义老家在湖州城外的一个村子中,他们一路打听着过去。此处乡音浓重,说话又轻又快,只有安止能听懂。
小康子有意奉承,巴巴地催马蹭过去,“安爷,您是湖州人氏么?”
安爷从没说过自己老家哪里,要是自己能知道,以后送礼也好送到安爷心坎儿上。
安止头也没回,“一路过来,听也该听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