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宣纸被揉皱一团。
但那嘲笑躲不开。
安止逃似的从怀里取出一幅刺绣。
这正是他当初在缕仙阁看住的绣品,绣娘手艺精湛名不虚传,似乎动作大了,女孩儿头上的银铃铛就会响。
“外子人很好。”她说。
“夫林彦安之位。”
安止怔怔看了许久,最后把它贴在心口,痛苦地喘息。
人皆道当年贞贤皇后爱苏绣,却不知当年郑家女都在苏州长大,皆爱苏绣。
当年不止郑皇后的凤穿牡丹没来的及取走,林夫人订下的小儿女像也留在了缕仙阁。
良久,他将揉皱的纸团铺平展开。
……
高隐负手站在廊前,看鸽群从四方的天空飞过,今日碧空如洗,一丝云都没有,是难得的晴天。
他上一次如此痛快还是二十年前中了会元那日。
“恭喜高先生。”
乐则柔从木廊一端走过来,笑意盈盈,给高隐道喜。
高隐拱手,“这几年多谢七姑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