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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被风雨摧折摇动的树影,长透了一口气,自嘲,“当初妍妃也不是好相与的,我们从冷宫里一步步走过来,又有谁是好相与的?”

安止微微向前倾身,哑声说:“可这涉及殿下内闱子嗣,小的斗胆问一句,殿下日后可愿迎她进府?”

六皇子沉默了。

他不愿,驱虎吞狼是一回事儿,放一头老虎在后院是另一回事儿。

男人都是这样,嫌女人柔弱,又怕女人强大。

“她如果真有高先生所说的泼天本事,为什么还屈居湖州一城?”安止又道:“可她若是有手腕能力,殿下不迎她入府,恐生怨怼,又是一番麻烦。”

“小的还听说乐七姑克父克夫,她出生几日其父坠马,后来未婚夫一家抄家灭族,十岁出头父亲便撒手没了,方才高先生也说其母身体也一直不好。

这些事,殿下还需三思。”

高隐闻言不再开口,安止所说涉及命运玄谈,这种事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家更是讲究这些东西。

如果乐则柔真的克人,“克”了六皇子,那高隐就只有一个死字。

六皇子神色明显动摇了,他沉吟一会儿,把折扇合在手心里,“此事容后再议。”

高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安止一眼。

第二天安止办差回来,正碰见高隐与六皇子从书房出来,明显神采飞扬。

六皇子对高先生拱手,道:“乐七姑之事,还仰赖先生多加联络了。”

安止垂眸行礼,敛去眼中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