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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热的天气里谁家少爷不穿纱袍,一看就知道是大舅母为他准备的。

乐则柔坐在锦袱上让玉斗拿块解酒石给他,看他白白的脸说:“今儿个你好日子,自然都兴头些,不过你这种脸越喝越白的总是吃亏。往后当了进士老爷,强着喝酒的时候就少了。”

朱翰谨苦笑,“妹妹别取笑了,我往后如何还是不定的事儿。”

“这话何解?”

他含着解酒石,说话有些不清楚。

“前日母亲说要给我订下陆氏三小姐,又说我成婚之后就能立业,让我打理福建的药铺。”

舅夫人娘家姓陆,不算什么名门望族,这也能理解,没有给庶子娶好媳妇添堵的。

但朱翰谨十九岁考中举人,很拿的出手的少年郎了,配庶出的陆三小姐也太过分些。

还有什么药铺哪儿就用得着他打理呢?家里管事是死的不成。

乐则柔斟酌着言语,“陆小姐如何我不了解,但药铺万不能此时接下。”

朱翰谨点点头,“这还用你说?我虽没见识也能分的清孰轻孰重,眼下考功名是最要紧的,我都拿话挡回去了。”

“我过几日就要走了,今日见了面,到时候就不去和妹妹道别。”

乐则柔很惊讶,“要去哪?”

“去若水书院念书。”

若水书院虽比不上苏州无隅书院,但名头也不小,算是北方唯一拿的出手的书院。

乐则柔想恐怕是因为若水书院在台原,离湖州最远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