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员找她麻烦之前,只要“不经意”谈谈旧事,也就罢了。
但此事她死也不能说,倘若消息走漏,账本就是她催命符。
即使对安止,也不能说。
她半真半假地回答:“念安堂有不少女人身世复杂,有人看我为难,告诉我府君的一些阴私。”
念安堂里确实有个女人曾在青楼见过府君,官员宿妓是大罪,这话也能糊弄过去。
她很自然地换个话题,“六皇子可因赈灾难为你?”
安止闻言失笑道,“他又不傻,不会这当口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没说实话,自从知道乐则柔银子打水漂还把赈灾功劳都推给乐家,六皇子对安止就有些隔阂。
但安止不在意,也没必要给乐则柔添堵。
他示意丫鬟给乐则柔掸掉叶子,继续说:“你这件事做的很对,方才二老爷说有人想抢粮的时候我都在后怕,要是你自己办赈灾,那些暴民恐怕就真抢成了。
不用管六皇子如何如何,真有什么事情是指不上这位爷来救的,你自做你的章程。我这边也自有应付的法子。”
他对乐则柔很温和地笑了。
“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惨白的脸色被暖黄斜阳晕了血色,显得他有一种虚假的健康。黑嗔嗔的眼眸看过来,莫名的能溺死人的柔情。
乐则柔突然一把掀开帷帽,似笑非笑,眼神很奇怪地看向安止,“安公公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嗯?”
她挑起一边眉毛,纤手指指对面的被剥了皮的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