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是你们皇帝知道往陈拙军中送粮草的事儿,会对你如何?对乐家如何?”
乐则柔紧紧闭上了嘴。
皇帝疑心病已经病入膏肓。
如今百姓赋税越来越重,如果皇帝知道那么多钱送去陈拙军中,恐怕会抄了乐则柔家底。
达鲁看她现在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满意,但犹嫌火候不够。
他直直盯着乐则柔,慢慢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就算他不在乎粮草的事情,难道还能不在乎你和逸王的往来吗?”
他一个党夏人都知道,皇帝眼里,逸王是比外敌更为可怕的祸患。
但乐则柔这回真是不明白从何说起了,她和逸王从来没有来往。
“七姑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事到如今依然装傻。”见她一脸几可乱真的茫然,达鲁不由哑然失笑。
“那我帮七姑想一想。”
他不再看乐则柔,而是打量着手中的弯刀,如同注视深爱的情人。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这儿,而是在京城。当时我还送了你张好兔子皮。”
乐则柔恍惚想起来了,那家党夏店铺,那个党夏商人,那些不好的皮毛和在出门时遇见的陈拙。
他撩起眼皮,从下而上看她,显得十分从容。
“七姑就不好奇,我平白无故送你一张兔子皮做什么?那还是我亲自打的兔子。”
乐则柔根本不好奇,有的是人想奉承她,而且哪个兔子皮不是人打的,怎么他打得就珍贵了呢。
她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