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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没有,上回通信还是一个月之前,说他和逸王打下青州。”

说到这儿,乐则柔语气有些踌躇,“逸王现在兵马不下二十万,孙女怕他想反。”

这话说得十分委婉,她实际想问逸王反了我们怎么办。

她也不想这样揣度一个抗击外敌挽救危局的人。狼牙确实是乌叙的传统饰物。而成管事写出的乌叙文字,和她在安止书房见到的鬼画符颇有几分神似之处。

如果安止和逸王有往来,万不可能只是“意气相投”这种理由。

一个蛰伏二十年,深宫中埋着棋子的王爷,乐则柔不信他只想终老辽东。

乐老太爷闻言就笑,笑得咳嗽,眼角皱纹都堆叠在一起,他拿烟袋指指乐则柔。

“不用你怕,他一定想反。”

“但想不想反和能不能反是两回事。”

乐则柔疑惑地看向祖父。

乐老太爷眼底闪过精光,“他和漠北军兵马相当,南方还有禁军抵挡,除非他能吞下陈拙的漠北军,再彻底铲平世家,否则他反也不成。”

当年逸王年幼,被逼着带寥寥几千人出关,世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帮凶,还曾几次劫杀逸王。谁敢让他当皇帝,不怕翻旧账吗。

而漠北军是定国公带出来的,绝不会同室操戈,主动谋反。

乐老太爷眼光向来毒辣,这些年几乎活成精怪,还没看错过。

但乐则柔不这样想,安止不是蠢人,他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舍弃六皇子,支持逸王,必然有所依仗。而且陈拙未必谋反,但也可能看他们狗咬狗作壁上观。

陈拙心善不假,但定国公府血海深仇也是真,谁会愿意为仇人卖命?

她觉得祖父这次恐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