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公主当驸马,你就再也不能领兵了。漠北军怎么办?”
提及漠北军,陈拙脸上的笑终于散去,他斜睨朱翰谨一眼,“别废话,我祖母和三婶还在江宁呢,不娶能怎么着。”
“再说江南多好啊,花红柳绿的,不比臭烘烘军营强,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是不是傻?”这句话朱翰谨一路已经说好几次了,他跟碎嘴老婆子似的叨叨,“只要你手里握着漠北军权,太夫人和三婶就没人敢动。你现在倒好,自己光杆子去江南了。”
“之前你非得打佑州我能明白,因为达鲁不死,这场仗只能拉锯。佑州不打下来,朝廷就能拿南北不通当借口不管江北死活,拖来拖去最后议和。
后来也巧了,逸王那边儿撬开了佑州城,咱们肯定得拿下来。”
“可现在不是那情况,达鲁死了,这会儿把你换下来,最后功劳都是后头人的。
你手里有军队,皇帝不敢拿定国公府怎么样,或者找几个好手救出来太夫人也行。你干嘛非得把自己填进去?”
他真的是掏心窝子跟陈拙说了,但陈拙只会笑着跟他说消消气,事已至此,走着看吧。
“我好歹是定国公,不会轻易死翘翘的。达鲁已死,剩下的战场有逸王,就算皇帝派条狗当元帅也能打下来了。”
朱翰谨恨不得把这个只知道笑的混蛋倒拎着,脑子里水都抖落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从陈拙怀里掏出一包肉干。
“你还我,你。”
朱翰谨不还,一扬手指着肉干说:“这就是你。”
没了兵的将军,与砧板上的鱼肉无异。
陈拙不吱声了。
两人沉默着,江风拍在脸上有一种冰冷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