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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鸽子滑过初春明媚的天空,俯身向熟悉的屋檐,它停在素衣女子肩膀,被带进内室。

乐则柔几乎每日都能收到安止的鸽子,每张纸条儿都被她悉心锁进檀木匣子,睡的时候要放在枕侧。

玉斗看着她红粉的双颊,不能理解。

如果说七姑对安止无情,在他出征之前……玉斗摇摇脑袋,强迫自己不去回忆那一晚。安止任何消息都能牵动她喜怒哀乐,她每夜抱着他的信入眠。

可如果说七姑对安止有情,她从江宁回来后,丝毫不顾及安止支持逸王,暗中动作加紧,更卖力为六皇子筹谋,没少给别的派系使绊子,眼见着要拼命扶六皇子当皇帝。

玉斗前日甚至在乐老太爷书房外面听见一耳朵,祖孙商量如何对付逸王。

“情归情,事归事。”她说。

可真的能分这么清吗?情和事哪个重要,必要时会舍弃谁?如果为了“事”,七姑对安止是不是也不会手软?

玉斗想到她曾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正好一丝风透进来,激得她牙齿发颤。

“你们先下去吧。”

往日最不喜的话如同天籁,玉斗再深深看她一眼,退了下去。

“玉斗留下。”

乐则柔也不急着说话,拆了信,笑得很甜,半晌才放下信开口。

“说说,你这段时日,怎么了”

“我没事。”

“没事儿?”乐则柔起身,趿拉着绣鞋走了两步,绕到玉斗身前打量,“半年了,你瘦的跟个人皮架子似的,你跟我说没事儿。”

鹅蛋脸瘦成了三角脸,下巴能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