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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个皇帝当的,真真是没趣儿。”

无人应声,他这才想起来安止被他借口找高隐支去江北。乐家那边也迟迟没有回信,不知道乐则柔是死是活。

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书房四处摆着冰釜,心里仍是满腔躁热无可消散,他颓然倒在圈椅里,望着藻井上盘龙纹出神,连安止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察觉。

“陛下。”

安止跪下叩首问安。

正康帝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清清嗓子说:“起来吧。”

安止不紧不慢起身,垂手低头,神色恭谨。正康帝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圈,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安止拱手道:“回陛下的话,小的无能,没有找到高先生,请陛下降罪。”

没找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正康帝不以为意,吩咐几件事情之后让他退下。

安止离开之前亲自往香炉里添了香料。

“不能对皇帝动手,先留着他的命。”她说。

安止啧了一声,手一抖收回袖子一颗,只放了半丸。

清甜微凉的香气自古铜博山炉逸散,格外清心安神,正康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半阖目仰靠在椅上。

如果宛贵人还活着,一定能认出这个气味。

安止轻手轻脚退出了御书房,慢慢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