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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

“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炕桌下面铺着一块儿毯子,她双手探进毯子里一抽。安止半睁开一只眼,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一柄朴刀。

光锋灼灼,寒芒透骨,三尺长窄背刀身,一线血槽敛入杀意,淡黄灯烛光晕下依然气势慑人,只消一眼就知道是一柄好刀。

“这是南家的刀,南家福建铁场,出产的朴刀精良,我之前买了一批,太好用了,结果他们又改良了一回,我这回一定得把他们制刀的法子买过来。”

乐则柔献宝似的捧在安止眼前给他看。

安止看看刀,再看看兴冲冲双手举着刀,眼睛亮晶晶的乐则柔,沉默片刻,想发作都不知道从何发作。

他透了口气,接过刀,问她:“你把刀收在炕桌下面?”

“啊?我想着给你看看,就没收起来。”一脸理所当然。

“这刀见过血。”

乐则柔点点头。

做生意的人,按理说比寻常人会更加注意这些才是。

但乐则柔对这些毫无忌讳,刚才说生生死死没遮没拦,现在见过血的凶兵直接收在卧室炕桌下面。

安止今晚不想再说她了,打算以后一点点扳过来。

他收刀入鞘,拿到外间放好,折返回来才说:“确实好刀,南家未必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