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安止不假,但也不得不承认安止武功好,聪明,什么事都做的好,她这个年纪好胜心正盛,对安止处于一种微妙的不服气又不得不服气的状态。被安止嫌丢人她还挺没面子的,非得什么都做好了,让他挑不出刺来。
于是她只小小嗯了一声。
乐则柔想了想,这确实不算小事儿,正好借此和乐嗣令讲清楚一些道理。
她说:“娘小时候女孩子出门不易,穿得又很素,没少被人笑话,说什么难听的都有。后来家里一点点好了,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再没人敢笑我,反倒都称赞我淡泊随性。”
乐嗣令只知道乐则柔是家主,权势极盛,几乎无所不能,不知道她也曾微时艰难,一时有些惊讶。
“娘想跟你说,别人想笑话你,你喘气儿都是错的,想奉承你,放屁都是香的。
你父亲是好心,他被人非议过,所以怕你被人笑话没见过世面,遭人口舌。
但娘跟你说,只要你有权势有地位,身边就只有好听的话,指鹿为马也有无数拥趸。
与其在意点什么菜穿什么衣服,不如把心思放在学业和生意上,事业有成才最重要,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乐则柔把她不自觉抠在一起的手指捏开,“想想都什么人会因为这些无聊的事儿笑你,无所事事者,心胸偏狭者,这种人笑就笑了,我们又不跟他们打交道。”
一席话听得乐嗣令懵懂,更多的是震撼,她一直以为安止是纵心所欲的那一个,没想到乐则柔才真正万事不挂心,不在乎旁人如何想如何做。
她低头慢慢消化着,不妨被乐则柔拍拍肩膀,“走了。”原来已经到了酒楼门口,马车停下。
“一会儿还吃不吃酱焖肘子了?”
“吃!”
乐嗣令大眼睛忽闪忽闪,“但也要一个白灼茼蒿。”
大人说的话未必全对,乐则柔刚说的话就被她用上,不由心里暗叹她实在是聪明。
母女俩说这话上楼,正好碰见一个男人带着几个青年从楼梯下来,是落桑东神家族五爷东神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