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心没反驳，只是问了一句从前都没想过的问题：“杀人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做噩梦？”

柳姜堰歪着头为他擦脸的动作收住，他反问，似乎是从嗓子眼里震荡出来的：“为什么这么问？”

许木心眼睛收了收，这才滑动了下自己的喉咙：“我想到了我们的小时候。”

“想那些做什么？我的那些举动吓到你了吧？就像一个死人一样睡在棺材里，就好想真的死了一样。”

柳姜堰那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已经置身事外了一般，许木心只是拽着他的衣角，这才道：“你不会死。”

柳姜堰低头看了一下许木心的手指，这才一点点的扯了下来，为其擦拭：“那要是那天，我依旧屡教不改的杀了人，你大概也不会想留着我吗？”

“或许你是对的呢？”许木心看着柳姜堰认真的连他的指缝都擦的一丝不净，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才道：“不是回家吗？”

“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自然是要先去看你的父亲。”

柳姜堰把自己身上白色的衣裳脱了下来，在确定许木心身上已经利索的时候，披在了他的身上。

许木心的目光中仍然多了一丝疑惑，他不管多说，只是觉得看着这白色他就心痛。

“还记得你答应我的是事情吗？”柳姜堰站了起来，站在一边，那一刻的他仿佛多了几分伤感。

许木心点头：“我记得，不管多难过我都不会哭的。”

“去吧，走进深林的尽头，我想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柳姜堰指了指前面的茂密的深林，他只是在那边站着。

许木心想问为什么，可是他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那片深林到处都是乌鸦的叫声，说实话许木心他很害怕，可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许木心走着，脑海里总是能恍惚的想着柳姜堰的话，他就像是迷路的孩子，往前跑了好几步。

那深林之中就像是压了一个大大的手掌压在许木心的心口喘不上气。

他直直地站在那儿，深林之中，深林中的翠绿本应该是最好的隐藏色，可是在周围尤为突出的却是一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