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页

臧笙歌的总感觉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似乎是被雨水浇灌的有些不清醒,所以有点松懈。

胡长眠猛地崩开臧笙歌的手腕,这才拼了命的喊人,将府邸的空旷尽数渲染了出来。

胡长眠踩着雨水的台阶,拼了命的往外面走,等待他的却是撑着伞的鹤裳,她笑了一声:“胡老板,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的过的一句话,我想杀的人逃不掉。”

鹤裳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点温柔似水,她笑着笑着,这才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雨水打在上面发出些铮铮的声音。

胡长眠喊了好久,也想跑,可是鹤裳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刺穿了他的心口,抽出不带任何血色的脸上忽然哂笑了一声,好像是在说自己终于成了,把仇人手刃。

胡长眠染血的嘴角勾着一丝狂笑,银乱的发丝只是漂泊着,他一只手把在自己的心口上,这才喝了好几声,最后努力的呸了一声,最后没缘由的笑了又笑,就像是着魔了一般。

鹤裳只是将长剑多刺一番,胡长眠瞪大了双眼,那充满血丝的眼珠最后只是缩了缩,如枯槁的般的笑着说:“我毕竟是你的养父啊。”

“你不是,我没有你这么耻辱的养父。”鹤裳冷清的说着。

“还记得那个修车铺的伙计吗?当初的他并没有不等你,他只是被我打断了腿,他的妹妹早就被我给…其实他们都是无忧酒馆的人杀的,不然你觉得我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鹤裳不知道胡长眠到死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她想着想着心里忽然涩了,这才抬起头:“安心的去死吧。”

胡长眠的命就像是风筝线一样,抽出的蚕丝最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胡长眠,仰面朝着那边的台阶上滚了下去,血液已经枯死在脏腑里最终凝固,他瞪着眼睛,就那么去了。

臧笙歌的头一直都是那样,鹤裳走了过去,她嗤笑了一声:“指望你,我不配。”

臧笙歌把衣袖罩着自己的脸颊,他冷笑了一声,这才踱着步子要起来,却撞见鹤裳的长剑,上面尽数染血,那一刻,他仿佛想到了自己被什么东西咬碎了一般。

臧笙歌忍了好久,这才继续艰难的往府邸的外面去,鹤裳叫住了他:“你还想去吗?明天我们就出发了,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

“在南疆。”鹤裳喊了出来,她脸上尽数血点,却笑得够动听:“她和他会去南疆,我想你会想去的。”

臧笙歌始终不能明白,他只是君子坦荡荡的笑了一声:“现在想想,有你这样的相好的,还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