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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天天都要练。” 凌胜楼走过来,热气笼罩住盛慕槐,捏捏她的外套领子说:“衣服这么薄,当心着凉了。”

盛慕槐说:“你自己还只穿一件短袖呢,练一会儿就热起来啦。”

两人和从前一样,各自找了个地方练自己的东西,互不打扰。

练功间隙,盛慕槐看到凌胜楼打了五十个旋子, 然后接扫堂腿和砍身,跟一个陀螺似的,看得她不禁暗暗喝彩。大师兄这么多年果然一天都没有松懈,不然决不能保持这样好的状态。

没过多久, 南屋的门又开了,爷爷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双跷鞋。

盛慕槐停下来, 有些惊讶地看爷爷。他不大好意思的一笑:“要上台了,回回功。” 然后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绑跷鞋。

这双跷鞋还是拜托师兄给他找回来的。

三根脚趾挤在狭窄的木头上,再一圈一圈地用白布将木头和脚缠在一起,最后穿上跷鞋,便是戏里女子轻盈的一双脚。

他立在跷上,膝盖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膝盖还一阵阵发疼,这身体毕竟在前些年吃过太多苦头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尽全力完成表演的。小时候为了练跷吃过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踩跷早已成为他身体记忆的一部分了。

试探着走了两圈,他跑起圆场,并且越跑越稳,越跑越快。

盛慕槐一向只在视频里看过辛老板踩跷,对他的技艺早就惊为天人,所以一边练功,眼睛控制不住地偷偷朝爷爷那里瞄。

她还以为爷爷要把技巧练回来,总要那么一两天的时间,没想到他现在就健步如飞了。

想到能让辛韵春再一次登上舞台,她的心就会不自觉的战栗和悸动。辛老板是属于这个舞台的,属于整个时代的,时光也带不走他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