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茵茵看着沈越突然冷下来的脸,心头一憷。表哥从来都温文尔雅,何时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冷过一次脸。
这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猜想。只是以表哥这样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承认。
牛茵茵瘪瘪嘴,把书扔给了沈越,只是眼圈更红了。
“表哥,我明白你意思了。其实我来你家里,也是我父母与姑母姑父的意思。今夜表哥向我表露了心迹,我本该早早回去,不再打搅表哥,只是父母曾说,八月中旬会来接我。所以还请表哥体谅,我大概还要在你家住些时日。”
沈越将书重新放回书案:“无妨。”
牛茵茵见表哥不预多说,便咬着牙告辞出去了。
她这几日都是同沉鱼一个房睡,她回房时,沉鱼已经靠着床里侧睡着了。牛茵茵上床盖好被子,默默地哭了一场。
周梨养伤这几日,李氏每天早出晚归同沈越一家去田里打谷子。期间,王许听说她受了伤,跑来看过她两次,每次来,都给她带了些糕点吃食,她又不好拒绝,第二回时,便送了他一些自己之前做的腌干咸菜给他。
六七日过去,稻谷也收好了,她走路时伤口已经不疼,想着荒废了好几天的豆花铺子,周梨一刻也坐不住,于第八日的清早出了门。
路过村口时,几个妇人正坐在一棵大榕树下纳凉摆闲。她礼貌地冲他们打了招呼,也不预停留,径直走去。
只是待她走出数步,身后那些妇人的谈话随着晨风吹进了她耳朵里。
竟都是讨论她的。说他与王许早干了那事儿,却迟迟不成亲,也不知是婆婆不放她,还是她自己只是想同男人睡觉,不想成亲。
周梨一听,顿时捏紧了拳头折返回来。平日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也就罢了,她向来不管,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今天这个,真是太离谱了,不光离谱,损的还是三个人的清誉。
“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们的?”
众妇人还是头一回看见周梨垮着脸同他们说话,不禁惊了一把。
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抓个现行,总归理亏,支支吾吾半天,那几个人便说出了最先传这话的人,居然是村里的吴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