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沈越总是隔三差五有东西送来店里,不是家里的番薯吃不完,就是土豆吃不完,要么就是书院的笔墨纸砚用不完送来给宝儿用。总之,三五日便会送来个东西。
他送东西来时,大部分都是李氏收,周梨站在店里看见他来,都会借故躲进后院。
沈越没见到周梨,也从不问。
李氏一开始没察觉什么,但很快发现,沈越每回送东西来,一双眼总会有意无意向店里瞟上两眼。
虽然他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被李氏发现了几次。
并且最近王许,也没事往这边跑,他倒不是来送东西,他来买东西,两三日来买一次豆花,有时候在店里吃,有时候打包回去。
只是王许来时,周梨不会特意找什么理由躲起来。
李氏虽看得清明,但也从不在周梨面前提这些。如今她放了阿梨,阿梨就是自由的,嫁给谁,不嫁给谁,都由她自己做主。
只是有时候看着阿梨同王许在店里谈笑风生,不免想若是哪一日沈越撞见,同样是来店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王许就能轻而易举遇见阿梨,而沈越却一次也没能遇上过,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
而后来沈越真就撞见了。
这日是冬至,天气还算晴朗,太阳有些发白,天幕是淡淡的蓝色,沈越下学路过周梨的豆花店,手里拿着一只长型的木盒,内里放着一杆毛笔,他打算送去给宝儿。
刚走到店门口,一抬头,就看见店内靠里的一张桌旁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大喜。自那日他唐突了她之后,已足足有半月没看到她了。正准备上前,然而下一刻,却看到桌子对面的王许。
王许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眉飞色舞的,周梨正看着他,笑容灿烂。
清泠泠的笑声传来,沈越停下了步子。
一种类似于生吃了一颗酸枣的滋味突然席卷蔓延,他在思考,要不要走过去。